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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
停顿了下,她才妥协移开眼神,“已经很好了。”
哈迪斯微垂的嘴角跟眼尾顿时提起来,他像是个打败敌人的胜利者优雅地直起身,垂落的手指自然弯曲着,指尖都是红色的颜料。
泊瑟芬才注意到,他眼尾如同毒药般烈性的红色,不是他的手指刮伤皮肤,而是他指尖沾惹的颜色划上去的。
这小心机,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她的视线黏在在他圆润的指甲上,看着他的再次随意抚上没有红痕的左眼。
从眼角处开始,手指利落地滑到凌乱的黑发里,一道同色的长痕精准地出现在右眼处同样的位置上。
对称的红痕开在神明冷白的眼尾上。
就像是藏在白色鸟羽里的红喙骤然伸出,一切静态的画面都活跃过来。
泊瑟芬呼吸一窒,撑在床边的手也跟着微曲起来,指尖陷到柔软的被布里。
她的心在某一刻也陷入到这片充满陷阱的白羽中,里面都是尖锐的红枪,直接扎中她本能里对于最纯粹的美的渴望。
哈迪斯像是敏锐的鹰隼,捕捉到他内心不属于自己的渴慕感情。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面对他内心属于自己那股庞大的热情波动,她这点动摇微弱得像是一缕转眼即逝的烟雾。
哈迪斯忍不住伸出手,渴望握住什么般攥起来。
手指上红色的颜料流淌到指缝处,饱食力量的色料化为蜿蜒的毒蛇开始缠绕住他的手腕。
泊瑟芬看到那条红色的蛇,从他有力的腕骨处,游到他赤-裸的手臂上,最终来到他脖颈用蛇鳞绕绘出闪耀的勒痕图案。
如果红蛇是欲望,欲望已经如火,漂亮地烧在他的身体上。
哈迪斯将脖子上的蛇扯下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下,打算用它来代替狄奥尼索斯惯用的常春藤。
又伸出脚踩了踩地面上,沉思狂欢的脚步的节奏感。
或者需要手鼓与圣笛,还有歌队的伴奏。
他离开奥林波斯太久了,已经忘了信徒怎么热情追逐赞颂自己的神灵,只能按照规矩来热爱她。
他一脸冷肃地伸手拍了下内墙壁画,画上的图案立刻被分离出各种颜料。
铜绿的锈末勾勒出乐器的轮廓,番红花的黄颜料化为七根弦,茜草根的红汁绘出琴臂的花纹,一把伴奏的平底琴就出现了。
手鼓跟笛子诞生在菘蓝里,歌队成员也从彩色的线条中冒出,一把抓住蓝色的乐器。
这是一场小型,却盛大的演出。
第一次献舞的信徒严苛地准备舞台,不像是要跳舞,更像是在绘制死亡泥板的间隔线。
泊瑟芬眨了眨眼,没有吭声看着哈迪斯,他认真到都让人不好意思产生亵渎之心,真?脱光无食欲?升华了的艺术品。
可是下一刻,令人惊艳的一幕刺激得她浑身细胞轻颤。
哈迪斯从纯真生涩的孩童时期,直接跳跃到狂热高昂的求欢期。
不羞于付出全部的他大方地拉紧了自己的躯体线条,后仰的脖颈露出残缺的茜草根的红汁,黑色的鬈发向后飞扬,紧绷的腰肢像一把拉尽的弓,与有力的手臂爆发出纯粹的男性荷尔蒙。
那腰胯与背脊的美丽力道像是一道粗鞭,立刻抽中了泊瑟芬的感官,让她整个坐姿都挺直起来。
被抽中的地方火辣无比,灼热的火气一阵一阵地从她皮肤处开始冒出来,将她的脸都烘暖了,可是却移不开眼。
其实在他开始扯开别针,颜料沾上皮肤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哈迪斯是好看的,但是这种美大部分时候,都像是冻结在立体建筑上的石雕,高高在上到让人还没接近,就想着先后退三步。
泊瑟芬更是对他保持着一份压抑的警惕感,像是注意着一头被名为「情感牢笼」关住的猛兽,每天都在担心他理智的锁头会解开,顷刻间就冲出来对她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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