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雪山之巅的阿飞,从地上爬起来,他又受了伤。
从来到这里,与野兽争食,他每都伤痕累累。
独臂鬼还站在那里,抱着胳膊,如雪域中的沙尘,“等你能刺我一剑的时候?”
阿飞看着雪地上躺着的那支被称作剑的铁片,“你是鬼,我怎么可能刺到你!”
他不是没有试过,只是屡次的偷袭,都被他成功化解,他真的是没有机会。
“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做到!”
独臂鬼闭着眼,还是那样一副意倦心懒的样子。
阿飞就地一滚,拾起了剑,挺身便刺,他却只是一脚,再一次将他踢落悬崖。
“金无望是让你跟地习剑。
动功,精神的耐受、神经的反应,肌肉的爆发,激发原始的野性。
而我,现在教你的是静功。
食气养命,重在悟字。
地人情、日精月华、山水草木,皆守一道——不可逆之道!”
这是孙青告诉他的。
正月十五,吃汤圆。
一碗汤圆,糯米做的,白水煮的,心里是糖,滚热的糖。
外面也升腾着热气。
阿飞已在谷堆下盘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大大的太阳——照着他的头顶。
孙青坐在门槛上,阳光照着那把刀,亮的刺人眼睛。
那是一把三寸七分长的刀,杀死他爷爷孙白发的刀。
她一刀一划,刻着手中那半截木头,随着每次发力,就有木屑从上面脱落。
吹了吹那木屑,她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终于满意的收炼。
此时,灶上的第六柱香刚好燃烬,跌下了一撮尘埃。
“开饭——”
孙青跳了起来,像要拥抱大地。
谷堆下的阿飞,睁开了眼睛。
阿飞拿起白白的瓷勺,盛起白白的汤圆,吃了一个。
“甜么?”
阿飞被烫的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是我甜,还是它甜?”
孙青滚动着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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