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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不论何时,你都不会去做于他有害的事?”
顾温重新取下一张,写出【谁知道呢】四字,别别扭扭的话瞬间被戳破,试纸泛起刺目红光,字体如爬虫般开始扭曲,变成一句“毫无疑问,不会”
,顾温唇角的笑弧微凝,哗啦起身,把纸揉成一团扔掉,“真没趣!
不玩了。”
顾温转身离开,夜鸢紧接着嘟囔一声“无聊”
跟着要离去。
清明垂眸,拨弄着另一只手上的佛珠,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老神在在,神情沉静。
而不远处,顾温毫无阻碍出了副厅,夜鸢跟在几步远后,砰得一下差点没撞歪鼻子,被门口无形的屏障阻挡,转身盯着清明。
清明抬手拂过桌面,一张试纸飘到夜鸢掌心,道,“坐。”
夜鸢把试纸一撕两半,压低声音,语气不善道,“——你想干什么?”
“为了接下来的和谐宿舍生活,在座诸位都应该把心里的垃圾倒空再走。”
夜鸢挑眉,“我要说不呢?”
清明抬眸,依旧无喜无怒,轻飘飘道,“那就打赢我再走。”
夜鸢舔过牙齿,探出獠牙,刚刚蓄力,就被无形的牢笼罩住,别说瞬移,连走路都不成,仿佛四肢灌了水泥钉在地上。
剩下几人不动声色,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猜。
耶狄斯这时站了出来,手搭在夜鸢肩膀,轻轻一握,禁锢夜鸢的力量仿佛砖瓦碎落,消失无形。
夜鸢抹了把浸湿脖子的汗,刚要挥开哥哥离开,耶狄斯钳住他肩膀的手一用力,压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夜鸢一愣。
耶狄斯却没有看他,反而面向清明。
“这个屋里,大概没人能打赢你,但也未必会输给你,我们不必为了这点小事一开始就闹崩。”
耶狄斯声音一顿,“但是,正好,我也想知道你们同那位新舍友有什么关联——尤其是我的弟弟。”
耶狄斯的目光让夜鸢一瞬间感到陌生。
头顶的灯光映着耶狄斯已显出棱角的脸,秀丽中显露锋利,苍白中勾勒出阴影,让生而俱来、无法治愈的烧疤显出阴霾压抑,更加高深莫测。
耶狄斯半垂眼帘,心思稍微飘远。
他初初诞生于此世时,便有种预感,心里空落落仿佛缺失了必不可少的部分。
他一直寻觅,直到弟弟降生,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远超父母的血缘羁绊,他原以为这就是需要填补的一部分,为此,他容忍弟弟的各种不为外人可知的任性,处处维护。
随着年岁渐长,他慢慢察觉出并非如此,心中的空缺像破了洞被风拉扯,越来越大,而他自能力觉醒,第一次开始吸血,便做起奇怪的梦。
梦境残缺不全。
有一个叫耶狄斯又叫鸢的他,还有个与弟弟相貌一模一样的少年江夜,亦有一个模糊不清每每出现都让他各种情绪萦绕心头,几近溢出的少年。
在无边的黑暗中,陌生的少年仿佛携带着可以灼伤眼球的亮度出现。
他是谁?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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