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跪倒,向来胆小的红鲤更是被吓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锦哥不耐烦地一皱眉,“哭什么哭?!
红莲说的对,你们的命也是命,凭什么要跟着我们宋家一起遭殃。”
红莲一听,不禁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饶了奴婢吧……”
望着那三个磕头不止的丫环,锦哥的眉不由皱得更紧。
她一向自认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却偏偏老是让人误会她说的是反话——昨儿在外祖母家也是如此。
她不禁气恼地跺了跺脚。
正这时,奶娘推门进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
望着屋里跪倒的一片,奶娘吃了一惊,立马就联想到昨晚家里人冒着宵禁找过来的事,心下不由一阵发虚。
再转眼间,这才注意到锦哥只穿着中衣,光着脚站在那里。
“哎呦,我的大姑娘哎,如今可是十月深秋了,您怎么衣裳也不穿,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就算三个丫头不懂事惹您生气,好歹也等穿了衣裳再教训人啊。”
说着,过去抱起锦哥,将她送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又喝骂起那三个丫环,吩咐着燃起熏炉,将锦哥要穿的衣裳烘得暖暖的,这才把锦哥从被子里挖出来,服侍她洗漱穿衣。
锦哥坐在梳妆台后,默默望着镜子里忙碌的奶娘。
不知怎的,她想起去年他们姐弟仨人同时出水痘的时候。
那时,因着弟妹的病情更为风险,太太便偏顾着无忧,母亲偏顾着玉哥,症状较轻的她就交给了奶娘来照顾。
那些日子,奶娘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她的床头,就怕她一时痒得受不住,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而就她所知,奶娘家里上有公婆,下有子女,想出去的念头,应该和当初进府时一样,都是为了家人吧。
这么想着,锦哥开口说道:“奶娘,你也是想出去的吧。”
奶娘的手一抖,不禁扯了一下锦哥的头发。
她忙按着锦哥的头皮揉了揉,一边垂眼笑道:“姑娘在说什么呢,姑娘不是一直说要给我养老的吗?”
锦哥躲开她的手,扭头正色道:“奶娘想出去,应该是为了家人吧?”
奶娘一怔。
昨天,从郑府回来时的马车上,她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先看看夫人是不是真要和离再决定去留,却不想又遇上大兵堵门的事,直吓得她那就住在附近的家人连夜找来要求她赎身出去。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红叶她们听到了她和家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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