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的风俗,死了人,要在家里停一到三个晚上不等。
棺材就摆在堂屋的正中。
灵堂靠门的地方要挂白幡,把棺材隔起来,放个火盆烧纸。
来人吊唁就跪在火盆前面烧纸焚香。
到了深夜,就留人守灵。
那四个人都是年轻人,到了凌晨,大家就在灵堂摆了张桌子,打争上游。
守灵睡觉是很不好的,至于那点不好,也说出清楚,至少是对死者的不敬。
那四个人中对着灵像的那个人,买次摸牌抬头就看见灵像里那个死者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不爽,那头像似笑非笑的,看着瘆人。
刚好他打牌就输了,就跟其他三个打商量,想把灵照扣在灵桌上。
其他的人不干,说这样搞的话,死人要发恶的。
别瞎搞。
对着灵照的人又输了两把,心里不甘心,看着灵照总是堵得慌。
就不顾别人意见,自己走过去把灵照转了方向,照片就对着棺材这边的方向。
打到四点了,再过个把小时,早上五点,死者的家人就准备抬死者的棺材上山。
这个时候就出状况啦,后来听那其中的一个人说,当时突然就听见全村的所有的狗子一起哭起来。
是哭,不是叫。
回忆的人强调:狗子哭和狗子叫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
全村的狗子就不停的呜咽,而不是汪汪的吠,那声音的确是听的人发麻。
可当时,他们打牌的几个人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年轻人,胆子若是不大,也不会在灵堂守夜。
这时候,对着棺材的那个人,突然拿着牌不做声,也不出牌。
就愣着不动。
其他三个人就催他,快点出牌撒。
那个人眼神好像直了,头顶上直冒汗。
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回了点神,结结巴巴的说:“我肚子好疼,要去上厕所。”
另外的三人就笑他,叫他不动照片,他不听,现在招报应了吧。
那个人不说话,跌跌撞撞得就出门了,走到门口还摔了一跤。
斜对着棺材的那个人本来还在笑,突然笑声就嘎住,面色僵硬。
他知道为什么对着棺材坐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出门跑了。
他隔着白幡的缝隙,看见棺材里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
死人穿着黑色的寿衣,头上也是黑色的帽子,帽子上本来有个红色的圆布,可现在没有了。
诈尸了,看见尸体坐起来的人当时吓得几乎晕掉。
尸体坐在棺材里面,上半身不停的往上冲,可又不能冲的站起来,就在棺材里面一上一下的,也许是棺材里面垫了石灰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尸体的动静虽然不小,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尸体往上冲了一会,终于站起来,而且无声无息的从棺材里翻身下来,站到地上。
尸体脸色煞白,嘴巴却没合上,没有牙齿,看的见失去血色的牙龈。
眼睛闭着,可又好像看得见他们三个人一般,调整姿势,面朝他们走来。
斜坐在棺材对面的那个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连忙把手上的牌出了一张,他的下家,就是背对着棺材的那个人就说,“哈哈,这种牌都让我过了!”
斜坐在棺材对面的人,看见尸体已经慢慢往这边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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