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光没搭话,她在默默地哭泣。
“我不会怪你的,现在的我是这样,以前的我也一样,你知道的。”
沈以星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叶和光的额头,“自从我在那次任务里被你救下后,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我跟你说过的。”
“对不起。”
叶和光沙哑着声音道,“是我害死了你。”
沈与时把头和叶和光的脑袋靠在一起。
“我们结婚吧。”
他突然道。
叶和光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下,没有回应。
沈与时抓住叶和光的双臂支撑着她的身体,挪到她的身前眼神认真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叶和光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生命终结”
“我愿意。”
沈与时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是否愿意嫁沈与时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伱爱自己一样。
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生命终结”
叶和光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最后流着泪水笑着轻轻开口道:
“我愿意。”
沈与时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脑袋。
此时的叶和光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和微笑,但她的身体已经向后倾倒,喷血的脖颈断口长满了如血般猩红的彼岸花。
沈与时温柔地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至少最后一刻,你是幸福的吧。”
沈与时轻声说着,把叶和光的脑袋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叶和光相遇的那個夜晚。
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青年,和狐朋狗友在酒吧里打着牌,恰好听见台上女伶混着爵士乐的沉沉歌声。
他抬头望见了她,于是便被牵走了心魂。
那晚他输光了口袋里的所有钱,放下了手里的牌,望着在乐器丛林里翩翩的、婀娜的她,下定了一个浪漫的决心——那便是一定要认识她。
但那一晚他即便蹲在门口很久也没有再遇见她,万般无奈地离去了。
在那之后很久,他偶然间成为了信使。
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灵异事件伤害到家人被迫离家,在某一次任务中又遇见了她,并被她所救。
他不善表达,一直没告诉叶和光自己早已对她倾心,把这个甜美的秘密藏着内心的最深处,让朦胧的回忆在心口处酿着甜蜜的酒。
他们于是就这样相知,相识,一直走到了今天,也走到了最后。
沈与时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渐渐冷硬,化作了脆弱的石膏。
就在这时,叶和光的无头尸体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走向沈与时变成的石膏,把手探向他的怀中,不费什么力气便折断了沈与时化作石膏的手臂,捧起自己的头颅。
当叶和光的无头尸体把沈与时与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头颅放开时,他变成石膏的身体彻底崩塌,化作了尘埃。
叶和光的尸体僵直着走向那位沉睡在花海中心的少女身边,一手捧着自己的头颅,一手握住了那个插在少女胸口的十字长剑的剑柄。
只是轻轻一动,这个挂着简易白色冠冕的长剑便从少女胸口拔了出来。
剑身没有带起一丝血迹,但有血色的花瓣飘落。
这些花瓣不来自于少女体内,它们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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