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鞍一拍手就往后院跑,到了后院,也不管狼奴干什么,自己个儿就钻起了假山,过了会儿又爬树,还要坐到院墙上朝屋顶扔石子。
狼奴抱着木偶坐到屋檐下,心里还在纠结辛鞍之前说过的话,脸不自觉又烧起来了。
他拿手背蹭蹭,也有点儿嫌弃自己这样子,可又说不清自己在害羞什么。
殿下和他不一样,不一样……仅仅那点不一样吗?因为那点不一样,所以不可以一起同窝睡觉吗?
听嬷嬷的口气,驸马是男孩儿,为什么驸马可以和殿下睡一起?
越想狼奴心跳越快,他摸摸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脏,意识到事情一定不止如此。
“你知道什么是驸马吗?”
狼奴没忍住,仰头问刚从院墙上跳下来捡石子的辛鞍。
辛鞍玩得脸上手上都是泥,看得狼奴很是嫌弃。
“驸马?你说大公主的安驸马?他是瘸子嘛!”
“瘸子才可以当驸马?”
狼奴想到有时候一瘸一拐的刀疤余,眉头紧皱,“不行!”
辛鞍正拿衣兜装石子,听到他的话,回头看过来:“你到底在问什么啊?”
狼奴心虚地转着木偶那条断胳膊:“什么是驸马?”
辛鞍擦擦额头的汗,冲他招手:“帮我捡石子啊!”
狼奴摇头:“太脏了,我不要。”
辛鞍朝他丢了一个:“那我不告诉你了!”
狼奴五指一张接住了那粒石子,在辛鞍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掷回了他怀里:“告诉我。”
辛鞍哼气:“呆子,驸马是公主的夫君啊!
就是能和公主生小娃娃的男人啊,他们是夫妻嘛!
算了,你个连爹娘都没的人,能懂得就怪了。”
辛鞍搂着石子,踩上假山,重新坐回院墙上,从怀里掏出弹弓想打树上的鸟。
狼奴歪头看着树上那只鸟窝,隔得太远,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夫妻,爹娘,小娃娃。
狼奴从前在狼群里,只知狼王母亲,他是她的孩子。
狼王被人杀死后,他没有母亲了。
他现在只有殿下。
在重华宫,姚美人是殿下的娘亲,在狼奴眼里,就像狼王之于他。
爹爹呢?
他没有爹,殿下也没有,辛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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