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挑的居酒屋是邱琛大力推荐,据说开店有三十年之久,规模不大生意却好,要提前至少一周才能确保订到座位。
掀起褪色的深蓝色布帘,两人走进光线昏暗的室内。
装潢门面皆是深棕木板,手摸上去凹凸不平,不少承重柱上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堆积一处看不清楚。
食客围坐在长方形的铁板烧旁边,除非人数够多,通常情况都是和陌生人同桌,若想独处就在角落闷头吃喝;若想找人攀谈,转头就是倾诉对象。
据说这是老板用心,希望前来食客不仅能吃好喝好,最好再交个新朋友。
大厅内有三张长桌,余幼笙和季宴礼选择坐在偏僻靠墙的那桌落座,很快就有身穿日式和风工作服的招待员前来。
高壮青年脖子脸上都是细汗,汗巾随意挂在肩膀,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声线洪亮地问两位新客要吃什么,同时不忘热情推荐。
点菜前,季宴礼先翻开主食栏目,镜片后的黑眸简略扫过菜单,询问:“你们这里主食都是多少重量。”
余幼笙闻言一愣,桌子下的手要去拉男人衣袖,就听青年小伙笑道:“这我不大清楚,不过我们这里可以按您要求调整。”
季宴礼平静说好,甜点和主食定量好后,又事无巨细地询问一切可能含有碳水化合物的菜品,看的余幼笙坐立不安。
生病缘故,她最怕成为别人负担、或是给他人带来麻烦,有时宁可自己吃点苦头,也要装出合群模样。
好在青年从头至尾没表现出不耐烦,反而更详细地介绍,余幼笙才逐渐放松绷紧心绪。
两人各自点过菜,青年重读确认菜品,离开前贴心询问:“两位来居酒屋,不打算喝点酒吗?”
季宴礼合上菜单:“不用,谢谢﹣-”
“想喝就喝吧,”
想起那次庆祝同事乔迁,余幼笙轻声打断,“难得来吃一次,不介意的。”
季宴礼见她表情认真,最后点了杯青梅酒。
酒水和枝豆最先上桌,玻璃杯中冰块敷在液体表面,凑近能嗅到清甜酒香。
季宴礼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杯,薄唇贴合在玻璃杯口,举杯抬起时喉结滚动。
头顶射灯打落光线,映照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让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好像电影里逐帧放慢的长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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