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他最后没有杀死李小顷。”
“你认为他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动了情离开小镇之前,之后,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最后一刻。”
江初不停发问,梳理秦顾宜这角色,如同他自己梳理李小顷一般,让只存于剧本里的扁平角色,逐渐变得立体。
这是哪个导演教他的方法,江初已经忘记,只记得那导演说过。
想让一个角色快速鲜活起来,可以加入表演者本身的特性和习惯,你即是他,他即是你。
这说法不见得对,但是方便好用。
经过这么一梳理,在寻晋心里,秦顾宜不再是编剧笔下的死角色,仿佛真有这么个人,存在于不同时空。
“试试这一场。”
江初随意选了场戏。
这场戏,李小顷坐在教室最后排,等下了课,带支教团队回住处。
秦顾宜在讲台上讲课,视线却透过所有人,时不时与李小顷对视,是试探,是诱惑,也是猎取。
江初直起身,走回原位坐下,眼神一变,纯真干净,眼里仿佛只倒映着寻晋一人。
被这双漂亮的杏眼凝视,寻晋呼吸一滞,一瞬之间,被勾出某种幻想。
如果我是池南暮,绝对不会让这双眼睛,有任何一点难过的情绪。
寻晋站起身,台词依旧含糊,但眼神却有了些改变,变得贪婪,渴望,想拥有,却隐秘地蛰伏。
啪
拍手声一下骤起,江初收了表情,很快出戏。
“记住你现在这个状态,”
刘哲朝寻晋道,“别一觉醒来就忘了,让江初白教你。”
寻晋连忙点头,没敢江初,胸膛里的心跳快要蹦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刘哲为主,江初时不时辅助,终于在天彻底暗下前,结束今日的围读。
庄馨说到做到,真叫人加急从市区中送来晚饭,不仅有明市的特色菜肴,还有数瓶国酒,用来赔罪。
菜虽是温的,不如刚出炉的美味,但也比以往的盒饭好上太多。
刘哲兴致高,喝几口酒,就要同旁人说会儿戏,所有人挤在客栈里露天的平坝,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江初食欲不高,吃几口就停了,身体不累,但精神疲乏。
那种无法融入热闹的剥离感再度侵袭。
周围的人一多,江初就不自觉放空,耳膜像被浸在水里,他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去听别人在聊什么。
四周越是热闹。
江初身体里的孤寂就越多。
任凭周遭喧嚣,他都仿佛孑然一人。
“江先生您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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