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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想致人于死的眼神,那个混帐想杀了她。
连彼岸的性子,就是个怪物,叫人发怵,但她很快安慰自己,她可是他的婶播,是长辈,若说他真敢对她做什么,她是不信的。
乐不染一直神情柔软的安抚mo着连彼岸的手,一直没放。
乐不染对连家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对她来说这家人和她[言情兔.COM誩情]唯一有牵连的只有连彼岸,大家是否能和平相处,那就得看他们是否敬她。
连彼岸曾说除了祖父,其他人都不重要。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说出来的话,她又何必在意?
但是,她也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捏都可以。
她的声音干净冷冽又清脆。
“婶婶随便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是侮辱到我娘不行,商户有什么不好?都说商人近利唯利是图,你们只看见商人在流通领域低买高卖,赚取差价,货得他们狡猾,不事生产徒分其利,但你们可曾想过,商业会带来社会财富的重新累积分配,这世上要是没有了商贾,哪来的货物流通,哪来你们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满桌的吃食,你们敢说你们名下没有半间陪嫁铺子?没有那些掌柜伙计用心计较的替你们打理,府里的一应花销,庞大开支花费,又从哪来?”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没人会蠢得当面说商户低贱,这事会犯众怒的。
华氏犯了最不该犯的错,但她高高在上习惯了,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
自古以来商人始终是财富的宠儿,地位的弃儿,而地位会这么低下,和封建社会重农抑商的经济政策是分不开的,并不是它本身的错。
乐不染看着被教育了的众人,男人们包括老爷子都点了头。
连老太爷以为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很不容易了,王氏也淡淡的颔首,只有华氏母女不以为然。
低贱的女人生得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否则是怎么进了连家门的?
乐不染一说完这些,连彼岸便递过来一盅放了浮冰的葡萄酒。
她喝了口,清凉润脾,索性把它喝个精光,接着,示意连彼岸再斟上。
连彼岸瞧着喝了葡萄酒后微微醺红的双颊,更美得不可方物,拿来水晶壶,又少少的勘了一小盅给她。
这位连大少爷,别说轻易侍候谁了,他根本是众目睽睽下把侍候这个女人当成乐趣了。
桌上几个女人在吃味之余,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成親多年别说替她们挟菜,主动要他做点什么,马上一脸嫌弃的说家里满坑满谷的下人,是买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他一个大老爷侍候女人?
就连王氏都睐了连竞诚一眼。
华氏更是一肚子的气,男人靠不住,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她无法阻止连彼岸的媳婦进连家门,要是连彼岸的媳婦生不出孩子就好了。
乐不染这时候还不知道华氏恶毒的心思,她看似自言自语的自我调侃,“我这么聪明能干,有手有脚有脑子,会干活能赚钱,合着嫁了人是来吃苦锻链的?那我嫁人图的是什么呢?”
吃饱了撑着,自找不痛快?
乐不染想了又想,这才发现自己嫁这个夫君太不划算了,明明知道勋贵人家是个坑,还跳了进来,自己嫁人到底图的是什么?一时脑热?被男色勾引?
应该是都有吧。
“我爱重你,你是我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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