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月了。”
虽然我不会抽烟,但我这会儿真的很想来根烟。
点燃了按他丫脸上,看他还怎么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
他淡淡“哦”
了一声,将果篮递给我:“那还是你送进去吧,我怕林女士看到我又大喊大叫,太激动对她的身体不好。”
我看了眼那只奢华精美的果篮,接过向他道了声谢。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护士那里应该有我的联系方式。”
他的手机就在他右手裤袋里,我也不是没手机的野人,互留个电话一分钟都嫌墨迹,他却让我有困难找护士要他的联系方式。
他表面无懈可击的礼数,与内心恨不得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真实想法之间,只隔着一张惺惺作态的纸。
只要一根指头,一句话就可以捅破,但我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笑着应下:“好的。”
十年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揭穿他,可现在我已长大。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是一张薄得透光的纸,聊胜于无地遮着,也总比直面丑陋的真相强。
他转身按下电梯键,不是很走心地跟我道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动作间刮起微弱的气流,一道冷冽的香氛扑面而来,皮革混合着檀木的气息,瞬间霸道地占满我整个鼻腔。
“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吗?”
他偏过脸,视线轻慢地落到我脸上,又轻慢地挪开,停留不过两秒。
电梯来了,他一言不发迈进去,好似将我的问话自动忽略了。
我错愕片刻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没有”
的意思吧。
注视着他走进电梯,在这一方狭小无人的空间内,他像是终于不用再维持人前的假面,露出了些许本性。
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半垂着眸,显出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
任何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会说话的猪猡,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交谈,都已是最大的恩赐。
刚才天知道他是怎么忍着作呕和我说话的,那对他一定很难。
一手果篮一手煎饼馃子,我晃荡着回到病房。
“你就去热了个早饭,怎么还拎了只果篮回来?”
我妈停下与护工的交流,拧着眉略带疑惑地问我。
我将那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捡了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香梨出来,打算洗洗尝一尝。
“盛珉鸥刚刚来过……”
我话还没说完,除了我手上那只香梨,果篮里其余水果无一幸免,被我妈一把掀到地上,动作快到都能用“迅猛”
形容。
她喘着气,鬓发散乱:“叫他滚!”
我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今却不管不顾大吵大闹,对着曾经的养子骂出了“滚”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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