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辞抢先打断:“明日来不及。”
语毕,一径将他拽进宅邸。
“明日,我猜你有事。”
妙辞阖上门,“吱呀”
一声,洒在梁裕头顶的那片月色彻底被隔绝在外。
梁裕不解其意,随她移步,及至廊下,一同把身歪在吴王靠上,远远望着前头那几棵歪脖子石榴树。
那几棵石榴树从榴园移植而来,长在郡公宅不够肥沃的土壤里,给人看了,不免看得憋屈。
“妙妙,你刚刚猜我明日有事,是怎么个意思?”
梁裕把胳膊架在阑干上面,又把一条腿弯起,声音在夜里袅袅漾开。
“瞎猜的,没曾想竟当真唬你一回。
表哥,其实我待你不够真诚。”
妙辞学着梁裕的样子,还把脑袋歪在肘弯里,“当日提出要跟你试一试,其实心动是假,借此把我哥气走是真。”
梁裕的神情飞快滞了下,旋即笑得没有棱角,“我知道。
你我虽有默契,但却不是男女之间常有的那种默契。
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一直都知道。
但,就算是一厢情愿,我亦觉得无比荣幸。”
妙辞眸意深沉,笑声却轻巧,“为了我的假心动,白白浪费掉一些时日。
表哥,值得吗?”
梁裕耸了耸肩,“值得。
我知道,你我总有分开的那一日。
但是妙妙,我当真有认真想过,要坚定地做你的夫婿。
不论你对我是否有意,不论最终结局如何,只要我曾有这样认真地想过,那在谈情说爱一事上,我便不留遗憾。”
妙辞低声问:“这方面没有遗憾,那其他方面呢?”
梁裕把脑袋撇过,不给妙辞看他的脸色,认真思考她的话。
其他方面的遗憾,自然有。
譬如没想到他跟妙辞是对家,譬如没想到此次出任务时,会把任务目标爱得不可自拔,甚至一度生出叛变的念头,想不顾一切地投奔誉王,好能更光明正大地与妙辞待在一起。
譬如明知妙辞与他牵手,是为探他的筋脉,看他是否会武,在做刺客;明知每次幽会,她都在隐秘又高深地用言行试探,看他是否是太子派来的卧底;明知他们之间的所有暧昧,都是一种昭然若揭的虚妄……
可他还是放任自己,受她刺探,被她套话,被她步步证实,他就是卧底。
梁裕声音发闷,“其他方面……没再有什么遗憾。”
话落,眼前霎时一亮,无比刺眼。
梁裕缓回神,只见前头那几棵歪脖子石榴树旁,站着许多手持银釭的婆子女使,全都记恨地剜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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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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