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有一年没写信回去了。”
他穿着飞鱼服,喊他一声官爷没错。
陶朱还是第一次知道林听会口技,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段翎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沿,不再看她那双眼,转头看身旁落叶:“你……也是苏州人?”
这话里头有陷阱,林听反应快,看着他如玉的侧脸,有条不紊道:“官爷您说错了,我不是苏州人,我和他都是扬州临泽人。”
他笑道:“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
敢问如何称呼姑娘。”
“我姓钱。”
听她说自己姓钱,段翎便唤她钱姑娘:“傅迟昔日写回扬州临泽的信,你可有带在身上?”
林听见招拆招:“我着急来京城,没想那么多,也就没把他写给我的信带在身上。
官爷要那些信作甚?能借此查到他的行踪?”
“或许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写信回扬州,让家中下人寄信过来。”
林听撒谎不打草稿,真把自己代入傅迟未婚妻这个角色了。
段翎唇角微弯起,无意地看了一眼她放在膝前的手,没很快移开目光,反倒是多看了两眼。
他没拒绝:“有劳钱姑娘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听当然没有傅迟写的信,可这并不能阻止她撒谎。
撒谎而已,谁不会?反正过了今天,这世间就没“钱姑娘”
这个人了。
接下来,段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林听皆回答得滴水不漏。
陶朱始终不发一言,六神无主地听着他们说话,克制住想离开的冲动。
因为林听以前总是说段翎坏话,所以她看到他会不自在。
一眨眼的功夫,过了两刻钟。
林听不想再跟段翎耗下去了,说得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假意咳嗽几声。
段翎抬眼看她,林听充满歉意:“官爷,我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等取到信,我会亲自送去官府的。”
他毫无官架子,随和道:“身体要紧,不碍事。
不知钱姑娘可否写下在京中的住址,方便我们通知你有关傅迟的消息。”
林听:“……好。”
段翎:“来人,拿笔墨纸砚上来,给钱姑娘。”
林听瞧着没一丝心虚,上前执笔写下一串地址。
地址不假,京城确实有这个地方,但没她。
写完,她双手递纸给他。
二人目光短暂交汇,段翎再次在她双眼上停留片刻,随后接过散发着未干墨香的纸,垂眸看。
这字……
他想起了那天收到的写着“我喜欢你”
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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