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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方宁格格一笑,凑近他轻道:
“年小妹,你就是沉不住气。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能保你……,陪着睡几觉,又碍着什么?你长得这么娇滴滴,天生就是要陪人睡觉的。”
年韩儿目光一寒,挥手便是一个耳光。
屈方宁不闪不避,待他手掌几乎扇到脸上,才倏然出手扣住,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摩挲。
口中却阴恻恻地道:“再胡闹,哥哥先把你睡了!”
门口帘幕忽然被揭开,车卞一个老鼠似的尖尖脑袋伸了进来,叫道:“方宁弟弟,怎么这么久?快出来,回伯来接你了。”
屈方宁朗声应了一声,放开年韩儿的手,给他整了一下衣襟。
“哥哥先走了,你在家须乖乖的听话。”
年韩儿合了一下衣襟,道:
“哥哥慢走。
韩儿祝你被人识破,身死异乡,尸骨无存。”
屈方宁笑道:“我可是很小心的,不像有的小姑娘,思春心切,甚么定情信物、戒指宝石都拿了出来。”
年韩儿哼了一声,手却按住了怀中。
屈方宁走了几步,回头道:
“顺便告诉你,狐狸和狼我都不怕。
任凭它再警惕,再狡猾,也逃不过我的手掌。
因为我……”
他在下酒窖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做了个投掷捕猎的动作。
“……是猎人。”
年韩儿定定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讥讽之语。
忽觉鬓边一凉,那朵花已被他摘去。
铺子里喧闹依旧。
年韩儿吃力地搬着一个黑漆漆的酒罐,才出窖口,立刻有人拥了过来,七手八脚接走了。
他也懒得道谢,便往年婶面前的台子上坐了。
那台子全由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做成,名唤狮骨台。
他轻轻盈盈这么一坐,鲜花白骨,好看煞人。
那搬酒的人一看,几乎把酒也打翻了。
先前额尔古比赛的台边,已多了一名中年男子。
他两鬓斑白,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嘴角纹路纵横,颇有愁苦之相,正与旁人一板一眼地打着哑语手势。
屈方宁却搂着他脖子晃来晃去地撒娇,嘴里嚷着“回伯、回伯,跟我说”
。
年韩儿看得满心鄙夷,极轻地哼了一声。
年婶靠着头骨打盹,眼皮也未抬起,在他身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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