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听了好笑。
那她又可知,有人蹬鼻子上脸,欺负她的女儿?
“我没有动过她们,是她们自己弄伤的。”
陈氏狐疑。
褚欢突然起身,走到褚若面前,轻声劝道:“妹妹,犯了错不要紧,能改就是好的,千万别撒谎。”
昨天只有褚越到过覃香苑,必然是他看到了拾翠等人脸上的伤,转告褚欢,而褚欢又跑来陈氏这里告状的。
褚若与她对视,坚定地说道:“我没有撒谎。”
“事到如今,还不肯认?”
陈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以为褚若顶多不过是贪财浅薄了些,好歹在山村长大,受乡间民风浸染,该是淳朴老实的,谁知竟这般狠辣恶毒。
“若儿,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真的没有做过。”
褚若喉头微哽,扯着衣角低下头去,显出有几分局促。
褚欢转过头,对陈氏提议道:“要不还是将当事人叫来问问吧,也不要冤枉了二妹妹,您说呢?”
把人叫来当面跟母亲告状,看褚若还怎么狡辩。
陈氏思索了一会儿,点头:“也好。”
褚欢便派了个婆子去覃香苑,把拾翠几人叫来。
随后又笑吟吟拉着褚若坐下,“妹妹别忧心,只要你真没做过,我跟娘是不会冤枉你的。”
褚若咬着唇不吭声,手指绞着她那两片洗得都泛了白的衣角。
她手上的皮肤非常粗糙,手指又细又长,两只手都长有老茧。
云老爷虽颇具资产,但毕竟也有自己的家小要养,况且抚幼院里孩子确实太多了,每一分钱都要斟酌着用,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所以他们年纪大些的孤儿就得出去田间劳作,种粮食给他们自己以及那些年纪小的吃,这样一年下来可以省下不少买粮食的钱,至少到了冬天,他们还可以烤烤火,不至于硬扛着冻死,谁生了病也能有钱看大夫。
一年四季,除了冬天那最寒冷的两个月,没什么农活要干之外,他们几乎天天都在地里。
褚欢瞥眼瞅见褚若那双糙手,眼中流出一丝鄙夷。
这么丑的手还不赶紧藏起来呢,也不怕丢人现眼。
不多时,拾翠与另外两个丫鬟来到上房。
陈氏见只有拾翠脸上有伤,便问她:“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二小姐打的?”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在门框上撞了一下,不关二小姐的事。”
拾翠立即回答道。
她哪里敢说实话?二小姐的粗暴她昨天又不是没领教,就她那武艺,顷刻间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她是活腻了才指证她呢。
“哦?真不是她干的?”
陈氏脸上的怒色有所消减,又问那两个没伤的丫头,“二小姐确实没对你们动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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