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达成了一致,他们暂时把小儿子藏了起来,丈夫这才出门去请巫医。
毕竟他也很担心妻子的身体,并且村子里如果有新生儿诞生,是一定要报告给村长的。
两人非常忐忑,不知道巫医会不会看出来什么端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寂静的村子中又变得灯火通明,外面渐渐响起了脚步声和人声,或许是怕打扰产妇休息,最终只有巫医和圣女走了进来。
女人不安的看向走在圣女身后的巫医。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人,不,或者说他们并不知晓他的年纪,只能从外貌推断他的年纪,他看起来还没成年,大概只有十五六岁,但长了一副非常美的皮囊。
这种美丽几乎模糊了他的性别。
巫医似乎是从睡梦中直接被叫醒的,此时身上只裹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去除了白日里叮当作响的饰品。
他的长柔顺的落在肩头,睫毛半垂着,没什么表情。
也可能只是困。
圣女先上前查看了女人的情况,巫医则是走到了简易的婴儿床旁边,弯腰看着那个刚出生的新生儿。
他伸手碰了碰女孩的脸颊,那孩子瞬间就不再哭泣转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一旁的父亲有些紧张的搓着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巫医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只是看了看新生儿便离开,此时圣女已经帮助女人重新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握住她的手腕,等待巫医前来把脉。
少年走过去,他伸手将手指压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房间里的夫妻二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害怕与巫医对视,却又忍不住想要从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于是便逼迫自己看向那双黑色的眼睛。
她竟然从那双眼睛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这笑意仿佛是她的错觉,因为眨眼间,面前的巫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然后收回了手。
他只是嘱咐好好照顾刚生产完的母亲,别的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所以这是顺利的躲过了吗?女人茫然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几天后,隔壁邻居也生产了,很不幸,她诞下的也是一对双生子,隔天,祭祀的纸人便已经制作好,所有村民都在夜晚聚集在祠堂之外,为这个刚出生又离开的孩子祈福告别。
女人也在行列中,她的头埋的很低。
她得尽快尽快把孩子藏起来。
但在这个小山村里,她又能把一个孩子藏到哪里去呢?
在绝望之际,女人想到了巫医。
她决定冒险去求一求那个神秘的巫医,既然他放过了她第一次,那说不定还会放过她第二次
巫医的住所在村子的最里面,紧靠着那条河流。
这里远离了村民,更加安静,这位巫医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性格有些孤僻。
但他打开门,看到门外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时,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反而侧身示意女人进来。
女人走进去后,直接就跪了下来,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襁褓。
片刻后巫医开口问:“他取名字了吗?”
“取、取了。”
女人嗫嚅,“姐姐叫苗葬月,弟弟弟弟叫苗藏月。”
她抬头,看到年轻的巫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然后指尖微动。
就像面前的虚空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纸张似的,女人看到一个“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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