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闷闷的,直接伸手抱住廊柱,好像很委屈又好像是在撒娇,搂得很紧,生怕被人驱赶似的。
“我不要回去,”
她搂着柱子,声音绵绵长长,“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与她隔了一段距离的姜淮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心头一跳,倏然回眼看向她。
那双如银河流淌万千星群、似幽静深潭蛊惑人心的眼朝她望过去,柳依云立刻又错开了视线,下意识又想后退一步,但又舍不得这根柱子,只好抱紧了柱子,把自己完全藏在了后面,颇有一种她看不见姜淮,姜淮就不存在的自欺欺人感。
像极了一只刚刚摊开肚皮小心翼翼探出一点头,甫被微风一吹,又急急忙忙卷成一团的粉红软毛小刺猬。
身后青丝并不爽利,鹅黄带缀入其中,柳依云将绯红的脸贴在冰凉的廊柱上,于清凉中驱散了些许梅子酒带来的混沌热感,总算是清醒了些,忆起了先前自己在做什么。
她探出头去,眼神迷蒙,艳若桃李,伸手敲了敲廊柱,说道:“鬼打墙。”
她说:“姜淮,我鬼打墙了。”
声音软软绵绵,有点委屈。
随后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开柱子慌慌忙忙朝少年跑过去,直跑到距离他五六步的位置,停下来,扶住膝盖喘了口气,梅子酒的香味泛着热气自她领口微微散出。
乌垂至胸口,少女缓了须臾,抬起头重新看向姜淮,杏眸水润迷蒙,偏瞧着他的时候全心全意,然后微微笑了。
她一笑起来,身遭的空气都好像是热了几分。
她软软道:“姜淮,我们之间没有鬼打墙。”
明明已经说完了,她却又唤了一句:“姜淮。”
她喝醉酒的时候就喜欢唤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尾音还带一点绵,叫少年招架不住。
墨红唇的少年瞧着她这副模样,稍移开眼,喉头紧,舌尖抵住上颌,也只应出一个沙哑的“嗯”
字。
柳依云兀自站在那里瞧了他一会儿,眼神迷离的像是在看自己梦里的景象,又像是单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总之不太像把姜淮当成了一个真实的人、当成了一个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真正的本人。
她就这么瞧了一会儿,没了廊柱的支撑,又有点站不住了,于是转身朝着游廊走去,她双手扶在木质廊身上,看着姜淮朝她走过来。
少年坐在她附近。
原本两人五六步的距离被他刻意拉近成了三四步。
这是一个对方如若不注意就不太能察觉到的细微的靠近,因为太过细微,他也不必担心因自己太过接近,柳依云感到紧张,再次逃离。
他怕她逃离。
“姜淮。”
“姜淮。”
“姜淮。”
她软软地一迭声地唤他,唤得又细又密又软又娇,倒像是在讲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话,唤得少年耳根薄红,喉头干,指尖抵在游廊上,喉结滚动一番,竟觉出些难解的渴来,因着这渴,他心头也干得像是被人点了一捧烈火,从每一簇地扩展开去,燃得叫他唇更红,容颜更盛,叫他初冬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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