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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凝神看着小龟:“也许是路过行侠仗义的。
他倒认得这宝贝,知道是龟宝呢,可偏偏没带走。
纸上这话就口气,就好像他是小龟的主人,只是借我玩十天。”
鲤鱼嘟着嘴:“这小家伙多好玩!
不还他!”
小龟羞涩异常,行动又木讷,之前都没说过话,听见鲤鱼的声音,才爬到白秀才手边,说:“鱼……好……”
鲤鱼笑得翻滚了一下:“哎!
秀才,你看它多好玩。”
白秀才把小龟放到它背上。
鲤鱼背脊太滑,小龟一下就掉下去了,鲤鱼忙大呼小叫地去接。
白秀才看得咯咯直笑。
他把沉船捞起来推到岸边,催鲤鱼别闹了,趁着没天亮再休息会。
小龟爬到他胸口,一动不动。
鲤鱼傍着船,不停地和小龟说话。
白秀才又催了一次,它才睡了。
天明后,白秀才记着孤儿梁丹心的事,又到岸上去了一趟,找到了他。
梁丹心在冷巷里开着一家瓷器店,还雇了两个家贫的同学,生意做得红火。
他画的瓷器也极是精美,俗画儿画得富贵喜气,小孩儿小动物都憨态可掬;雅画儿画得清雅脱俗,山水花鸟有一股清逸之气。
白秀才一边看一边赞。
梁丹心来招呼他:“呀,是那天的白大官人!
里边坐,里面坐!”
白秀才却不过,被他拉住坐下,梁丹心又从后头端来一碗二陈汤请他吃:“我家就在铺子后头,连着一个制瓷的院子。
这是今早煮的,放凉了,请别嫌弃。”
白秀才当然不嫌弃,拿碗喝着,看着店里的瓷器和墙上挂的画。
他看到墙上正中那画儿,画着牡丹花丛中一个鹅蛋脸儿、挎着花篮的红衣少女,似喜似嗔,若笑若愁,一双乌黑的眼瞳若有所思地望着看画的人。
白秀才对上了那双眼,不由浑身一震,余光再一瞥,更是惊得站了起来。
那少女一边脸颊上,有一块花片般的红记,像是晨妆时误掐了一痕胭脂。
他激动地转脸问梁丹心:“这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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