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捉到他一只温暖粗厚的手,陈丽娜一把就给捉住了:“老聂同志,我可没想过在这儿交待我的初夜,上辈子已经够草率的了,这辈子不行。”
聂博钊抬起头,正好跟电影上的男女主一样,面面相对的样子。
大姑娘丰润的唇,清澈的眼眸,蓬松的卷发,比电影里的英格丽褒曼更加美丽动人。
“这是我的实验室,怎么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他义正严辞的来了一句,当然,在他心目中,实验室的神圣,无可比拟。
仨孩子还在陈甜甜家等着呢,一张大炕,几个孩子全玩累了,还眼巴巴的等着爸爸妈妈来接。
不一会儿,聂卫民忽然悄悄溜下炕,穿上自己的小皮鞋就要溜。
“大蛋儿,干啥去?”
陈自立问。
“我去看看,我爸回来了没。”
“你爸跟我打过招呼的,今晚他去的远,不回来。”
“不可能,他都没出基地,小汽车都没开。”
“说了不回来就是不回来,你们赶紧睡,今晚得在我家过夜。”
“小陈来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不会今夜他们才?”
甜甜妈披着股子寒霜走了进来,手伸到了炕上暖着。
陈自立心照不宣的一笑,把妻子的手往里拉了拉。
孩子多的人家,夫妻要办个事儿,简直跟打间谍战似的。
这边,看完电影的陈丽娜脸热的红彤彤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披着聂博钊的呢子大衣,俩人也才看完电影,刚回来。
沿途狗在叫,户户还有打呼噜的声音,空气中一股煤烟子的味儿。
“你干啥去?”
见陈丽娜要敲隔壁的门,聂博钊问。
“接孩子呀,他们肯定也想回家了。”
“都这夜了,抱出来不得感冒,我都打好招呼了,今晚他们就在隔壁蹭一夜,明天你送小王点儿馓子,邻里之间,这不算啥。”
“老聂同志,我咋觉得你思想不对劲,我该不会是想睡我吧?”
“没有,我还要再浪漫一百回合,直到获得小陈同志的芳心为止。”
牙疼,牙酸,牙都要倒光了,但看起来她很受用。
这叫啥毛病,甜言蜜语能吃吗?
“这还差不多,得,大过年的,今晚我也睡个不用伺候孩子的好觉吧。”
进门就添煤,一会儿屋子就热和起来了。
要说活过一辈子,陈丽娜能看不出来男人的小心思吗,当然可以。
洗脸刷牙洗脚,小库房里进出了三趟,最后一回,叫陈丽娜给抓住他正在吹气球,吹鼓了之后,屏气凝神,站在那儿认真的听着,大概是在确认有没有漏气。
他穿着藏青色的解放服,特土的衣服,但因为相貌足够英俊,居然一点也看不出土来。
可是,应该就是他这样不停的吹气球,才惹得孩子们把避孕套当气球的。
这简直,太太太煞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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