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其实年货也丰裕着呢,但孩子们的胃可是无底洞,糖果什么的,在家一天只能吃一颗,到了亲戚家,当然就可以随量吃了,这是常理嘛。
不过,就在二蛋嘴里喊着大姨大姨,跑过去想要抓糖的时候,就发现妈妈的眼神变的很阴森。
嗯,就像大姨走了那天,她收拾他的时候一样。
“姨,我只吃一颗就行了。”
二蛋抓了一颗大白兔,眼馋,不忍的望着。
“这是咱们给大姨的东西,她家还要招待客人了,一人拿三颗,就在门前玩,不能跑远。”
聂卫民顿时一喜,挑了三颗红虾酥就说:“谢谢大姨,谢谢小陈同志。
不过,我可以拿六颗,因为三蛋儿的,我得替他拿着。”
这个口事心非的家伙,有时候早熟的叫陈丽娜觉得,他就不是个孩子。
可有时候又天真的,叫她觉得他大概只有五岁的智商。
他还记得自己叫大白兔拨掉两颗牙的心魔呢,馋大白兔,但坚决不吃。
“走,赶紧跟我抢煤去,咱们农场呀,每天每户定量三斤煤,这一冬天,我可是受了老冻了,就这,给孙想男送礼的人才能拿到好的,要不送礼,天天死铁煤子伺候。”
俩姐妹急冲冲的,就跑到大仓库去抢煤了。
孙转男的二妹孙想男,高高坐在仓库的大柜台后面,就跟那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似的,正在给生产队的社员们发煤了。
煤拿斤称,你可以想象那得有多差了。
“库管,这怕没有三斤煤吧,就这几块,一顿饭也作不熟啊。”
“作不熟了生吃去,难不成农场是你家开的,就你家开的,煤也得省着用啊,下一个。”
陈丽娜挤上前,端过煤篓子就上去了,一伸手,孙想男只瞄了一眼,扔了两块铁疙瘩似的死煤过来。
“孙库管,你给我这煤,有三斤?”
陈丽娜反问。
“有啊,就三斤煤,不行咱们上秤称一称?”
孙想男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下巴扬了老高:“出去出去下一个,要真嫌弃啊,就别用了,戈壁滩上拾柴烧去。”
好了,陈丽娜提过煤桶子,暂时忍了。
要说这农场仓库的办事效率,那可真叫一个慢。
领煤就领了整整一个小时,这还没完了,因为接下来,大家还要领过年的福利。
基地的福利是大鱼大肉还有大肥鸡,到了农场,那叫一个可怜啊。
“你分到了几斤细面?”
一个知青问另一个,另一个摇了摇头:“唉,两斤。”
“两斤,够吃一顿饺子了,行了吧,咱们将就将就,今晚搭个火吧。”
俩知青一人提着一只布袋子,就走了。
陈丽娜也是上前去领,两个人的家庭,居然也只领到两斤细面,她直接惊呆了:“孙保管,我们一家两个人了,过年就只给发两斤细面?”
“嗯,因为仓库里没面,就只有老鼠,老鼠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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