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从不放在心上,只将白葡萄酒递了出去:“算我这几天的伙食费,我山猪吃不来细糠,就留着你喝吧。”
宋知意也不曾拒绝,看了一眼瓶身轻轻念着:“Semillon,确实不错,我笑纳了。”
贺瑱被他这两句弄得打了个哆嗦,又在心底骂了宋知意一句装。
摆放着烛台的餐桌上,放置着五个菜,大多都还是好嚼的。
贺瑱接连吃了好几天的流食,如今看到正经菜也是食指大动。
更何况这些菜色香味俱全,无一不在勾引着他腹中馋虫。
见得宋知意没有意义,他便就着刻意蒸软些的饭迅速吃了起来。
他的目光移动,却是瞧见了桌子上的那两只龙虾。
他咬着筷子尖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出来:“你……我给你的,你一直没吃?”
宋知意嗯了一声:“没舍得。”
“啊?”
贺瑱有些懵,抬眼怔怔地看着宋知意,不明就里。
宋知意却是勾唇浅笑,又说:“逗你的,我找老王送了两只来。
你给我的,早就吃了。”
说罢,他又试图往贺瑱的碗碟中夹上一块自己已经剥好的龙虾钳子肉。
可贺瑱却尴尬地制止了他的动作:“那个……我海鲜过敏,吃不了。”
宋知意的动作一滞,面容上仿佛也多带了几分歉意,将那肉又放回了自己的碟子中,郑重其事地说:“好,我记住了。”
贺瑱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宋知意这是究竟记住了什么,但总有些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间,久久不能释怀。
不多时,他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仰在了椅子上:“我终于吃上一顿饱饭了,之前估计都给我饿瘦了。”
宋知意起身收拾了碗筷,他便凑在厨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着自己嘶哑的声音和宋知意聊着天。
“少用些嗓子。”
宋知意仍是优雅地清洗着那油污的碗筷,嘱咐着。
贺瑱哦了一声,也没当回事,又问:“这房子也是你自己的,不是租来的吧。”
宋知意:“嗯。”
接着又是沉默无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冷淡,又不明就里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家居服……很可爱。”
贺瑱垂头看了一眼自己随便买的,忽而又觉得宋知意这句话莫不是依旧在讥讽他?
他沉吟片刻:“……我还有一套新的没穿的,是海绵宝宝,你要吗?”
“……”
宋知意也无言,半天才又顾左右而言他地问,“是你……前女友送的?”
他的指尖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衣服下摆,将本是熨烫得平整的衬衣捏出了一个痕迹来。
贺瑱一愣,不知道宋知意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只是他也没多想,只是自嘲地回复:“什么前女友啊,自己买的。
你看我天天忙成这样,我哪有空找对象?说起来我这也快三十了,我妈都催我好几次,让我有空回去相亲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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