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也陆续表态:“对,都是一个村的,需要帮忙就吱一声,我离你们家不远,相互有个照应。”
“可是,这家里没个男人也不行啊,到底是孩子他爹。”
“赌不干活光打妻女的男人有个屁用?还不如当他死了守寡来得清静。”
“可这日子得吃饭啊!
不考虑大的,两个的得喂呢。”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王负一时半会估计不敢回来,敢回来再处置吧,谁看到他回来就通知我一声,村里不能容忍他这种风气。”
里正长得刚正,人品也正直,平时为人处事都能做得不偏不倚,村民大多愿意听他的。
王书颜对热心的村民和里正道谢,等人都走远了,扶着张氏进屋搽药。
一放松,张氏身上的疼痛更甚,两儿子一左一右扶着她上塌躺着。
七岁的二郞王书山给她捧来了一碗水,五岁的儿子王书海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守在娘亲身边听使唤,不停问‘娘亲疼不疼?三郞给你呼呼’。
原来是富家子弟时都有人侍候着,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爹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渐渐习惯没有仆饶日子,只求爹不打骂娘和阿姊。
“颜儿,你不要怪你爹,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张氏对在家里翻找外伤药的女儿解释道。
这茅草屋家徒四壁,有啥都一目了然,来到这里半年后,原身和母亲经常忍受王负的家暴毒打,前不久才搽过药。
她凭着记忆线索在其中一个箱笼从几个瓷瓶里找到了外伤药,轻车熟路的走出屋外打水。
拿了帕子端进屋,在塌前浸湿拧干帕子给张氏搽拭脸面,声线极冷:“我不管他以前对你有多好,眼下他打我们是事实,想把我们卖了也是事实,娘,为了两个弟弟你要朝前看,这样的男人你不如和离了。”
张氏一听愣住了:“和离?”
神色布满震惊。
王书颜的声线很平稳,一针见血的反问:“难道你要等着他回来把你卖了或者当典妻?”
这世道嫁了饶女子就像泼出去的水,诸多无奈寸步难行,真被卖了千夫可染,当典妻虽然是暂时抵押,却也是过得比妾还不如,只要不和离,那渣爹绝对干得出这混账事。
尽管丈夫对张氏又打又咒骂,张氏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他卖了,如果不是今他亲口出来,她打死都不敢相信他会为了赌钱丧心病狂的要卖了自己。
他再对她不好,她也会想起过去的恩爱种种来抵消眼下的毒打给他开脱,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慢慢变好的。
然而今才发现,他真的变了,好好的一个家眼看就要被他撕毁,卖妻卖女都能干得出来的人,还能指望他会戒赌安生过日子吗?
这哪里还算是人?简直就是虎狼猛兽,如果不是女儿反抗,里正和村民施救,现在娘俩四口会变成什么样,她实在不敢想象。
一想起丈夫的那些混账话,张氏越想越愤怒,双眸含泪,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心乱成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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