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迟迟追不上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好奇心只会愈发强烈,兴趣也没那么容易失去。
因此,她干脆不考虑这种情况,自顾自奔向选定的方向。
出城后,城外旷野万籁俱寂,唯有蛙鸣虫声,东响一处,西响一处,令这个夜晚不致真的死气沉沉。
她竭力飞掠之下,夜风扑面如刀,在耳边飕飕作响,有种高速移动特有的爽快感觉。
她踏在青草上,草叶并不弯折,只需最细微轻巧的借力,便可疾掠数丈之远,快的让人茫然不知所谓。
但她轻功高妙,石之轩也一样。
她在平原上躲避他的追踪,即使能够成功,也得花费难以想象的力气。
所幸江北平原被长江支流切割,形成一块块较小的平原。
每一处平原离江水都不会太远,包括当阳所在的这一块。
她离开当阳时,时辰接近子时,明月正缓缓移向中天。
她足足飞奔了一个时辰,才听见滔滔水声,感受到空气中潮湿润泽的水意。
不远处的江流正是沮水,汉水分支之一,而汉水又是长江的分支。
农人引江水灌溉农田,年年收获颇丰,不惧旱灾的威胁。
她对长江水域,熟悉的就像自家后院。
江北也许稍稍陌生一些,也只是稍稍陌生而已,一回想,就能想起两岸的地势与城市分布。
她甩不开石之轩,石之轩亦没能追上她。
区区一个时辰,尚无法得到最后的结果。
可惜,苏夜本就无意目睹最终结果。
她急速掠向江岸,毫不犹豫,投身于月下波光荡漾的沮水,连个水花都未溅起,整个人便没入了清凉的江水中。
今夜风不大,却因刚下了雨,水势上涨,江水流的很急。
她没入水下,感受着水流流动的韵律,瞬间产生十分亲切的感觉,简直就像回到了故园。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熟悉水道,利用水道,最后更由水道发家。
后来,她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不需要亲自下水和人动手,却仍然利用滔滔江水,习练刀法武功。
她在水里,和其他高手在路上一样灵活自如,如同生长在长江的鱼。
至此,石之轩彻底无法掌握她的行踪。
如果他水性堪与她相比,在水中亦能追捕敌手,甚至追上了她,那她只好吃掉之前的话,当场和他动手。
她入水之后,无需换气,始终潜在水下,再没露头出水,借着水势,向下游急速漂流,漂流之快,远胜任何一种鱼类。
但在岸上看去,水面没有半点异状,照旧细波如鳞,白浪翻卷,爆出漫天水花。
任何人都想不到,水下居然潜伏着一个人。
事实上,无论方才旷野飞奔,还是现在的水下漂流,都有着舒心惬意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忘了一切,全心感受夜风与江水。
若非石之轩吓了她一跳,这其实是个颇为舒服的夜晚。
她仔细算好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后,自觉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便果断爬上江岸,一边运功蒸干湿淋淋的衣衫,一边凝神聚气,感应附近的危险。
果然,石之轩因魔功而生的独特感应不见了。
他不在这附近,应该已经放弃,回当阳寻找杨虚彦。
他们师徒两人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完全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去找某个人,还是去找某个东西?
那村女说出当阳时,她就大概明白了这一带的情况,怎奈一时之间,回忆不起附近的重要势力。
直到杨虚彦揭破杨玄感来此的目的,吐出“飞马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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