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心里那叫一个冤啊。
她早上吃了药,躺下后发了汗,觉得身子清爽了不少。
谁知道刚醒,她便得知了此事,顺手就给了小鹊儿一巴掌,一边吼她让她说出整个经过,她一边坐起来让人换衣裳急急赶过来。
可是,还是来晚了,王夫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恨自己呢。
赵姨娘爬到了王夫人面前,哭着磕头道:“太太,如今此事真的不是我传出来的。
我每天都病着,哪里知道这个。
小鹊儿我也不敢要了,任凭太太处置!”
王夫人抬头见到贾政的目光,更觉心如寒洞。
她忍了大半辈子,丈夫竟然为了一个妾如此糟蹋自己,生的儿子一个死,另一个又这么不省心,元春在宫里三五时地要钱要东西,她的嫁妆都被掏空了大半了,上回的那五万两银子,她用在了谁身上,不就是这个家吗。
如今这个家她还有什么,还有谁念着她的好!
王夫人心底生出了一阵绝望,一把推开了赵姨娘:“又不是你的儿子被打,你在这里嚎什么!
上回你不是要把我和宝玉都一并厣镇了吗,如今如你的意了!”
赵姨娘本就虚弱,被王夫人这么一推,顿时摔在了地上,眼睛翻了白。
王夫人本就是气急了,往日里哪里可能抛下自己的脸面对赵姨娘动手。
眼瞧着赵姨娘昏倒,她顿时一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宝玉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靠的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不顾那棒子,冲过去就将宝玉上半截身子抱在了怀里。
贾政气得脸都青了,手上的棍子高高地举起,另一只手将那桌上的东西一扫,那盒胭脂瞬间兜头盖了下来,撒了王夫人和宝玉一头一身。
那粉扑子顺着王夫人的鼻梁往下滑着,画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
虽是滑稽,可是巧姐现在却一点儿也没觉得好笑。
她的目光投向了秦氏。
秦氏见了此情此景,虽然觉得心里解恨,但是更怕自己以后要当寡妇,忙上前去跪在了贾政脚边:“父亲,还请父亲饶了二爷罢。
若是父亲气坏了身子,那可怎么是好?”
贾政闻言,脑子骤然清醒,秦氏刚刚进门,自己就将宝玉打成了这个样子。
他可以不顾王夫人,但是不能不顾这个儿媳妇啊。
贾政心里哀叹了一声,颓然垂下了手,说道:“把宝二奶奶扶回去好好歇息着吧。”
秦氏身形晃了好几下,终于跪稳了,规规矩矩地给贾政磕了一个头:“儿媳多谢父亲。”
这一场闹剧一直到最后,贾母都没有出面。
赵姨娘晕了过去,被巧姐揽下了差事,送了她回去。
王熙凤拉住了邢夫人过那边去。
贾政在新房外面站了良久,一直到大夫来瞧过了,确认宝玉只是皮外伤后,贾政才往贾母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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