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他狂暴地无法自控,他吼叫着,抓起房间里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砸在地上。
呯呯嗙嗙一阵乱响,房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台灯、电视,所有能被砸的东西,无一幸免。
腿一软,他狼狈地坐在了地上,手一撑,剧痛传来。
抬手一看,一块碎玻璃扎破了手心,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痛,很痛,可这种感觉也很爽,因为掌心痛了,就会察觉不到心里的痛了。
他面若死灰,拿起那块碎片,刺进掌心,割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鲜血像水一样,一滴滴落在地上,连成一条细线,他搓了搓掌心,血在他手心里糊开,又腥又红。
这一夜,没有一个人过得好。
江海带着几个人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卫子阳拽了起来,拖进一间空屋,绑在椅子上,挂上葡萄糖,打开强光灯,直射他的眼睛。
一下子从黑暗到被强光照射,卫子阳一下子睁不开眼,头拼命地朝一侧扭。
几个保镖人手一根棍棒,守在他身边。
卫子阳看了江海一眼,讥讽道:“你发挥的机会到了?”
“你别再跟我嘴硬了。”
江海面无表情道,吩咐其他人,“不能让他睡觉。”
无法睡眠,大脑就无法得到必需的休息,卫子阳知道折磨只是刚刚开始。
只要他低下头,就有人会用棍棒把他的头顶起来,耀眼的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只要他稍稍有要睡着或者昏迷的迹象,就会有棍子无情地打上来。
等待他的是永无止尽。
只不过一个晚上,卫子阳就看上去憔悴不堪,眼眶深深地凹陷,眼中布满血丝,空洞无光,如同珠玉蒙上尘埃。
季元熙远远地坐在旁边,好像靠近一点他都嫌脏似的。
他的手掌缠着纱布,指尖夹着点燃的烟,神情冰冷。
江海依然坚毅地站在他身边。
“准备什么时候开口?”
季元熙面无表情地说,他的声音好像恢复不过来了,还是那么沙哑。
卫子阳艰难地抬起一点点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季元熙抽了口烟:“跟我表演你顽强的斗志是不是?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开口?”
卫子阳心里冰凉冰凉的。
一个原本对你好的人,突然用最残暴的手段对付你,心远远比肉体来得痛。
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那边季元熙脸色又沉了些。
“你是打算跟我犟到底吗?你是不是认为不舍得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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