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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燃又喝瞭一口,「我感覺這是我今年喝過最好喝的茶葉。
謝謝大姐。
」
李嬸兒擺擺手,「喝吧喝吧,我看您可太累瞭,連口水都沒喝上吧?」
宋燃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回憶起從昨天中午一直到現在,這應該是他喝的第一口水。
李嬸兒看著他,給他加瞭點水:「怎麼,工作不順心?還是處對象沒處明白?害,反正就想轍兒唄,辦法總比困難多。
」
想到可能要將多年的心血賣給別人,宋燃的心就像是被剜去一塊,不僅是疼,更是空。
他們當然可以拿錢走人重新開始一番事業,但滾燙的熱血一旦涼去,將再無點燃的可能。
如果說多年後他依然可以在不同的領域閃閃發光,那不會是跳動著雀躍的火苗,而會是一根熒光棒,明亮卻冰冷。
宋燃沈默瞭好久,最後把臉埋進手心裡,聲音有些啞:「沒事兒,」他像是在回答李嬸兒的問題也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我不會放棄的。
再怎麼樣,」他把頭擡起來沖李嬸兒笑瞭一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辦法總比困難多。
」
推開門,宋燃坐下打開電腦。
客廳靜悄悄的,陽光很安靜地鋪灑在黑色的鍵盤間,臥室門悄悄開瞭,又被人輕輕帶上。
轉角處,一雙眼睛探瞭過來,四根手指扒拉在墻邊。
宋燃沒擡頭:「我知道你在那。
」
宋先民幹笑瞭兩聲,雖然還沒從兒子幾天前回來扔的炸彈中回過神來,但歲月的流逝與財政大權的旁落讓他慢慢失去瞭傢庭中心的地位,隨著父母的老去與孩子的長大,也往往伴隨著權力的交疊與更替。
所以宋先民目前隻能先壓住怒火,試試好言相勸:「回來瞭?又這麼忙啊,我早上買的包子還剩瞭幾個,給你熱熱?」
宋燃淡淡道:「不用瞭。
我一會兒就走。
」
宋先民抽搐瞭下嘴角:「哦,去哪?」
「公司。
等這一陣過去,」宋燃頓瞭頓,「我會去南門。
」
宋先民好不容易微笑的表情更加僵硬,他咬咬牙,「去南門幹什麼?」
「去找他。
」宋燃劈裡啪啦地打著字,「我沒指望你會欣然接受這事,我也知道可能最後結局不會皆大歡喜,但如果一直藏著掖著,那這樣的喜歡也太拿不出手瞭。
」
宋先民忍不瞭瞭,從幾天前宋燃進傢門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想揍他瞭。
「你昏頭瞭!
」宋先民擡手一巴掌把宋燃手裡的電腦呼到地上。
電腦發出悶沈的一聲哀嚎,成瞭戰爭中最先犧牲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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