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兽双手托腮完全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里:“小白是个穿白衣的帅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了!”
她的大眼睛里冒出星星来。
“那个时候我还是只有两百零三岁的幼崽,看到我爹和小白在暴风雪中决斗——那一战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我爹的脸更无光……我们神兽向来看不起人类,族中最强的他竟然被一个人类给打败了,连犄角都折掉一段。”
“……”
津津乐道地说着自己亲爹被羞辱的事情真的好吗?阮洛被八卦吸引了注意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最关键所在,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那时候在岸上玩肚子正好饿了,见一个小婴儿躺在摇篮里,看上去圆滚滚很胖的样子,就把他抓起来在雪地里当皮球滚着玩……”
“……”
你还能再丧心病狂一点吗?
“那时候我还没有人形,就是小牛的样子……愚蠢的人类应该对能够作为神兽的玩具而觉得荣幸吧?可是小白一上来就把婴儿抢过去抱在怀里,脸色阴沉得像要把我大卸八块一样——要不是我爹及时赶到救我,我一定被他做成了椒盐牛扒!
“谁知道后来,他们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好朋友。
我爹喜欢听小白弹琴,没事儿的时候就上岸来,小白知道他不是人,也不害怕他。
“有一天我听小白对我爹说,高山流水,天涯知音。
我爹许久没有动弹,我知道他一定是动心了!”
“……”
熊孩子你够了!
那叫惺惺相惜。
“后来时间长了,镇上就流传出‘对牛弹琴’的传说,说湖边的琴师不是凡人,他的琴音连牛也久久聆听不肯离去——其实,真正不平凡的是听琴的‘牛’好吗?愚蠢的人类!”
湖边的琴师?阮洛这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貌似他的茅屋就在湖边啊……
“你和小白长得真的好像,让我爹都认错了人,除了弹琴的水平。”
小神兽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那天你的琴音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躲在水底下都要笑死了!
难怪我爹生了气,认错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认错一个笨蛋……”
小神兽咯咯直笑,“你们父子两除了相貌之外,没有一点儿相似的。”
“什么?”
阮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好像听到了……父子?
“你不知道吗?小白是你爹的外号。”
小神兽上下打量他,“你们人类会说话呀,难道小白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阮洛愕然摇头,在他所有的记忆里,爹都是话语不多的男人,很多时候阮洛厌烦他,因为他逼自己练琴。
“小白可是了不起的人呢!”
小神兽肯定地说,“你身上有寒毒,是不足月出生时为了保命吃的丹药留下的遗症,会忽冷忽热,普通的药也不管用。
后来小白想了个办法,才救了你一命……他用我爹断掉的半截犄角做琴胆造出了一把琴,又写出了一本曲谱,独特的琴音可以调理身体气脉运行。”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写完那本曲谱,他的样子好像很疲惫,有一次还吐血了。
我爹很担心他,但那时候我爹的冬天快到了,要回湖底去睡觉。
我也被迫跟着回去被关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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