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身体他自己可以做主,但是对方那副样子会让他莫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陈森没再说话,离王港的病房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许星然差点又撞到自己的鼻子,不明所以地看他。
“为什么突然出院?”
陈森的眼睛很黑,被他注视着,许星然恍然觉得自己被看穿。
心烦意乱,只想逃避,睫毛重重地垂下来,听到陈森的声音再次响起,从他的头顶上方落下,很轻,却像一道闷雷,一下子劈下来——
“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自尊心
回忆起下午他们在病房的对话,许星然很难不去认为,陈森说的是樱粟粉的事情。
他仔细地去瞧陈森的眼,在里面发现了藏掩的不算很好的悲伤。
心口骤然一缩,一股又酸又麻的爽感直奔他的天灵盖。
“承认什么?”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几乎是迫切地问。
陈森的神情很复杂,张了张嘴,身侧一直有人来回走动,一个小孩子在走廊来回奔跑玩闹,撞到他的腿,把自己摔了一个四仰八叉,“嗷”
一嗓子哭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陈森两手都是餐盒,不等他说话,许星然已经把小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的妈妈适时赶过来,心疼地抱起孩子,脸色一摆,正要骂人,一看到许星然身后的陈森,犹豫了一下。
他个子高,剃着寸头,眉毛上的疤痕在灯光下十分显眼的,又喜欢穿一些深衣服,不笑的时候是有些凶相的。
“什么人啊。”
嘟囔一句就抱着孩子跑了。
许星然“嘶”
了一声,嘴里的脏话一触即发,陈森制住了他,说“进来”
,说完自己已经推开王港的病房门进去了,许星然只能跟了进去。
话题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许星然心里不上不下的,看到王港欲言又止的神情,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独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时间,房间只有墙上电视机发出的声音,放的是某场足球赛,解说的声音很大,背景中观众的呐喊声也很洪亮。
陈森把六十个饺子都放在王港面前的床上桌上,给他掰开一次性筷子,倒了白水。
王港:“想喝可乐。”
陈森瞥了他一眼,没说行不行,把另一个餐盒拎到许星然面前的小茶几上,没帮他拆开包装,筷子如初地并在一起,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门。
应该是帮王港买可乐去了。
许星然盯着面前的透明塑料包装袋看了几秒,突然开口叫王港的名字,说:“我和陈森吵架你知道吧。”
王港嚼着饺子的动作停了一瞬,扭头看他,许星然的头甚至都没抬,下巴看下去又尖又瘦。
“吵架?”
他将满嘴的饺子咽下去一半,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许星然的话。
特别有意思,从陈森那的态度看来,他和许星然已经分手,并且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但是许星然这句话的意思又好像两人只是寻常争执。
他嗓子听上去不大对劲,似乎不太能大声说话,因此王港只能暂时停止咀嚼的动作听他说下面的话,“对啊,陈森不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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