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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又又努努嘴,嘟囔了句:“幼稚。”
程澍礼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并不幼稚,但也不想承认多出来的票是买给棠又又的。
——完全下意识的想法。
就像每天一日三餐去食堂打饭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养成了有些东西要准备两份的习惯。
公交车在山路上缓速行驶,拐过一道一道的山弯,窗外青山风景时常变幻,山谷里无数的风涌进车窗,携来大量新鲜而又潮湿的空气。
程澍礼静静坐着,目光偶尔瞥向窗外飞逝的风景,蓦地,他的肩头感到一股轻柔的重量,丝丝缕缕的花香涌入鼻息,他转头,棠又又靠着他的肩膀睡得正香。
真实的触感便转瞬即逝,肩头一秒后就变得轻飘飘,程澍礼试着动下身体,棠又又同时无意识地挪下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纵然感觉不复存在,棠又又的裙摆也虚若无物地穿透了他的身体,但刚才的事让程澍礼不禁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一瞬间他触碰到了棠又又。
为了验证不是错觉,他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一点一点靠近棠又又的头发,最终又在距离半寸的地方停下。
程澍礼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棠又又的眉眼,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她,一根根的睫毛清晰上挑,随着呼吸接连地轻微颤动,在眼睑投下两道精致的弧度。
她睡觉时比吃饭老实,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一副很安心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鬼也会有梦吗?
想到这里,程澍礼收回手,低头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大概最近离奇的事情太多,自己也变得开始胡思乱想了。
窗外山峦高低起伏,随着车辆前进映出四季的轨迹,缓缓驶向夏天的平原田野。
程澍礼双手搭在腿上,背脊微躬,半边肩膀塌着,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可后半段路程,他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坐姿一动没动。
......
到站后,程澍礼领着小狗们下车,从这里到试验田还有段路,要从钟楼边的花桥上穿过去。
他走上花桥时,半边桥头和钟楼底层已经挤满了很多人,戴着斗笠的村民一排排地站在花桥石阶上,伴着芦笙的音乐,唱起响亮又悦耳的歌声。
过路的游客们纷纷举起相机手机,记录下这欢乐的场景。
从一上桥开始,棠又又就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小狗们跟在她后面乱窜,程澍礼担心人群踩到小狗,赶忙从旁边的摊位上买了个竹筐,将六只小狗一一装进去。
诺苏正在桥上赶集摆摊,看他对小狗格外上心,摇着手里的扇子问:“程教授,您怎么带着这些小东西啊?”
程澍礼拽了拽竹筐的背带,确定是结实的才说:“我帮朋友看会儿。”
“哟!
那您这朋友真有福气!”
诺苏拿起几节胡萝卜喂给小狗,又摸了摸最小的那只,“在我们寨子里,老人们都说这种好看的小狗能给人带来好运,它们这么黏您,说明您也是有福之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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