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每次想起来,都会像一个温暖的幻影,带给她片刻的希望。
她想起了学校里贴在墙上的那些荣誉榜,榜单上密密麻麻写着历年来考上大学的村里孩子的名字。
她还记得,村里最骄傲的一个例子是隔壁村的一个学长,他考上了省城的大学,现在已经在银行里上班了,逢年过节开着车回村,人人都夸他“有出息”
。
“如果我能读书上学,说不定我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李小妹心里充满了期待,可随即又被现实击碎。
“可是,没钱啊……”
她低声嘟囔着,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家人的期望与无奈
在李小妹的心中,家人一直是她最珍视的人。
可是,她也明白,家人的期望与她的愿望是完全相反的。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每天早晨都会咳嗽许久才缓过来。
而爷爷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整日为家里的田地忙碌,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她的母亲每年春节回家时,都带着一脸疲惫,说在城里做保洁工人,一天要忙十几个小时。
父亲在建筑工地上扛水泥,手上满是老茧。
“家里已经够苦了,我再开口要钱,算什么?”
李小妹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她既心疼家人,又对他们的选择感到愤怒。
她回忆起几天前的一次争执。
那天,奶奶正忙着给弟弟们做新衣服,李小妹站在灶台旁,鼓起勇气说:“奶奶,我想继续上学。”
奶奶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继续上学?家里哪还有钱供你?”
“奶奶,我可以自己去挣学费!”
李小妹急切地说,“我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胡闹!”
爷爷听到这话,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的旱烟袋猛地敲在门框上,出一声脆响,“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弟弟们还在等着上学呢!”
李小妹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让它流出来。
她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村里!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你以为你能去多远?”
爷爷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到头来,不还是要嫁人生孩子?现在不学着操持家务,将来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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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
李小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她的奶奶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小妹啊,奶奶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家里的钱,真的不够。
你弟弟们还小,你这时候要懂事些。”
“对啊,小妹,你要懂事!”
旁边的小弟弟忽然插嘴,嘟着嘴说,“再说了,奶奶说得对,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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