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声呼啸着。
柳非银瞧着他,翻了个白眼:“刚才你说我是跟着你来这鬼地方的,哼,要我看啊,是你把我诳来的吧?”
白清明轻叹一声:“就算是我诳你来的吧。”
“我听刚才那孩子说,这座山叫麒麟雪山,每个来这里的外地人都是去山上找麒麟的。
你怕是听了那些个说书的胡言乱语,也来跟着凑热闹吧?”
你若是想送死自己去就好了,本大爷就不奉陪了。”
为何别人不愿想起的事,就能忘得那么干净?
白寒露是那样,柳非银也是,若真能那么潇洒,倒也好了。
见他不说话,柳非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又笑了:“你莫不高兴,如今我这身子也不大好,上山也只会拖累你,若你真回不来了,也要有人回家给你报丧不是?”
无论他是不是忘了,可是这模样这性子倒是和从前那个柳非银一般无二。
在他眼里,若是不在意的人,那人的生死他也不在意,没心没肺,他早已知道的。
白清明忍不住弯起嘴角,替他顺了顺刚刚被风吹乱的发:“以前认识你时,倒没想过是这样的结局,其实也不错。”
柳非银听了这话,面上倒是怔了一下,认真想了想,又真想不出什么,只能专心地翻着炉上的地瓜。
稍晚些小麒回来,手里拎着兔子和鱼。
柳非银童心未泯,跟着忙进忙出地收拾晚饭,两个人唧唧喳喳,吵得白清明连个回笼觉都睡不好。
晚饭他吃得不多,柳非银胃口不错啃了一只兔腿,然后又听小麒说起关于麒麟的传说。
“传说这麒麟雪山本不是东离的极寒之地,这里本来是坐火山,山上的火窟里住了一只麒麟。
连续几年入秋后都有莫名其妙的火种烧了山,山下镇子的人便觉得那传说中的麒麟是邪神,是灾星下凡。
于是有不少勇者便自发上山擒麒麟,要将它剥皮抽筋,为名除害。
而这些勇者中,有一个是女子,父母皆是山下的猎户,她也练就一身不错的本事。”
柳非银忍不住插嘴:“那女子肯定杀了麒麟,然后犯了天怒,把这山给封了。”
小麒摆摆手:“若是那样的故事,还有几个人肯听。
那女猎手上山后,正遇见一场暴雨,她被困在山上两天两夜,被一个男人给救下了,那男人生了一张招人的脸,性子也温柔,就住在悬崖壁上的山洞里。
那男人爱上了这女子,便经常下山给她带点儿山参和灵芝,一来二往就生出了感情,女子与他成亲,还有了骨肉。”
说到这里小麒顿了一下,伸手去拨弄那炉火。
大约是这镇上的人说起这个传说都会不自在,他来的这一路也听了不下数百次,于是结果话头说:“那女子怀胎十月,生下的是一只麒麟。
那女子便知道自己夜夜共枕的丈夫是邪神的化身,于是那一夜,她把匕首插进了丈夫的胸膛。
从那夜起,这麒麟火山便成了麒麟雪山,终年积雪不断。
老人们都说,麒麟死了心,所以这座山也死了。”
这个故事讲完了,三个人都相对无语。
悲伤的故事无论真假,总有惹人心疼的力量。
片刻小麒起身,拍拍衣裳上的褶子,哈哈一笑:“所以说啊,这世上最伤人的便是爱情,若真爱了,那才是万劫不复。”
「这世上最伤人的便是爱情,若真爱了,那才是万劫不复」
这世上最伤人的便是爱情,若真爱了,那才是万劫不复。
这句话白清明时听过的,是月姬说给他师父听的。
那时月姬正住在山上,他的屋子被师父收拾出来给月姬,每天早上他都会去后院折一枝绿萼梅花养在月姬屋子里。
他跟月姬的话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沏壶茶,燃上佛手香,再支起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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