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幢直耸天际的摩天大楼里出来,陆语没让司机接送,一个人沿路走了走。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也需要沉淀一下。
现在尘埃落定,只差唐奕承醒来,以及……抓到梁梓行了。
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她眯起眼睛。
梁梓行,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日光刺眼,收回目光的那个瞬间,陆语在无意间瞥见街边的药房。
她算了算上次经期的日子,迟疑一下,她走进去买了个东西。
她怀过孕,自然有点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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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神贴面,唐奕承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做了很多梦。
断断续续的梦境中,全是些残缺不全、支离破碎的旧日时光……
他仿佛又回到了彼时的纽约,那会儿金融风暴刚过,市场不景气创立伊始,员工不过几人,他每天工作超过十八个小时,日子过得简直比在那间小地下室里还辛苦。
每次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拿出陆语的相片看看,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啊,他早晚有一天会混出个人样儿来,让她后悔曾那么绝情地抛弃他。
爱与恨,孰轻孰重,在那样艰涩隐忍的岁月里,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就是那么个人,那么点执念,让他撑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分不清是偏执,抑或执着。
商场如战场,只有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唐奕承在那段日子里也曾领教商场的尔虞我诈,也曾如法炮制对付过竞争对手,也渐渐习惯了和权力打交道,用金钱去欺压,偶尔也会内心不安,也会让骨子里的善念备受煎熬。
那时候,他有台老式唱片机,拨下唱针,唱片转动,如时光流转如星转斗移,耳畔那旋律始终周而复始,是首经典的英文老歌……
我努力向上爬只为能够遇见你
与此同时你的信任却消融成为遗憾
天真纯洁已不再,遍寻不着它的方向
回顾那些足迹
那些我一路走来的轨迹
我是令你讨厌的人,也是令我自己生厌的人
那些苦涩,那些妒忌
那些与你有关的部分从来不曾停歇过……
无数个夜阑人静的深夜,他伴着这样悲伤的旋律入眠,心脏浅浅抽痛,驱之不散的难过,像缠绵的蚕丝一样包裹着他。
他变了,是否远在大洋彼岸的她也变了?
久别重逢的那一天,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那是他当时想过很多很多次的问题。
财富与女人是成正比的,在唐奕承渐渐走上事业巅峰的过程中,总有各种莺莺燕燕可劲儿往他身边凑。
姿色过人、环肥燕瘦的佳人,甚至是大着胆子直接往他大腿上坐的,皆有之。
可他总是向弹苍蝇一样,把那些女人弹得远远的。
而唯一不变的,是在那些数不尽的睡梦里,他常常会看到那位扎着马尾辫、对他笑得天真烂漫的少女。
那才是他的女人啊。
他的小语皮肤白皙细致,身材纤秾合度,眉眼清澈明莹,哪怕只是被他摸一摸,都会羞红了脸蛋,可爱又娇憨。
那爱恨交错的七年,唐奕承的梦里却是没有恨的,意识也那么薄弱,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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