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的长了便有些晕,巧云后仰身子歇一歇,就瞅见震岳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叉着腰在堂屋口站着。
巧云哎吆一声,“我的个老祖宗,你悠着点。
老天爷。
你怎么敢下来也!”
“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我谅那小子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踹断我的腰。”
震岳是个闲不住的人,更别说让他躺平。
踅摸着下床活动活动帮着巧云干点活。
“你挖的野韭菜不错啊,肥的很唻。”
“今年野菜长的可好了,马上咱摊韭菜盒子,补补你的小馋嘴。”
“吆呵,我是馋,只用韭菜盒子怕填不饱我哦。”
人一轻巧就贫嘴。
这半个月遭了这么大罪能缓过来劲不容易唻,不由得心酸眼红。
她赶紧找个椅子把震岳安顿好。
“好好坐着,韭菜盒子马上就好,吃好喝好咱就是过好日子唻,其他啥乱七八糟的咱别往心里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本质上
人就像草木一样,一茬一茬的,草芥般出生,草芥般死去。
草芥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在野地里不受束缚,是自由的。
思想上能转过来这个弯的人就能活的通透点。
巧云干面活是一把好手。
和面,揉面,擀面杖摊成皮,活干的很丝滑。
调好料的馅香的满屋鲜。
两人在旺炉上架起小平鏊子烙野韭菜盒子,烟火气笼罩了小房间。
咬着咬着震岳眼角溢出了泪。
“巧云呐,药店咱干脆关了吧。
这年头安安稳稳地吃上饼比啥都强。”
巧云摊鏊子的手顿了一下,“好,种地也挺好的。”
改天槐林药店牌子悄然不见了。
宗震岳以腰坏了为由谢绝了上门看病取药的人们。
“都回吧,俺自己都看不了自己了。
腰不行了,站不住。
实在对不住了。”
泇水村少了一位先生,多了一名农民。
槐林药店被村里以是翟文采的资产被收去当了小学校。
这次宗家人没说话,一家搬回了自己家里住去了。
黄巧云心有不甘,宗震岳看的开,他可不想腰再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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