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也给爷逮鱼吃。”
“还是俺孙子知道疼爷。”
看着阳光下那一脸毛茸茸的胎毛晶莹剔透,宗老三的心就像被熨斗烫过一样舒坦。
栓柱和槐花嘻起来没完,他不能轻易放槐花走,弄的槐花心慌意乱,“你真狗弄起来没完。
天都快黑了,日子长着呢,又不是不给你。”
两人才算作罢。
栓柱背着一篓子落柴,腿打着晃子,心满意足的回到家。
一进门就被宗老三一棍子拍倒,“看看你那个怂样,这个家就靠你撑着呐,你这半天死哪里去了?”
“爹,爹你这是干啥?!”
“干啥,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龟孙,你看看这个家还像个家不?传家饿了半天你死哪去了?连个饭都没做。”
“我不搂柴去了嘛。
你让我咋弄,腊梅命苦,二狗三狗找不着个影,我一人在外跑口粮。
家里交给谁啊。”
栓柱抱着头蹲在门口呜呜的哭起来。
他懊恼刚才光顾着和槐花嘻事,耽误了给传家做饭。
宗老三把棍子一扔,趔趄在墙角默默的抽起了旱烟袋。
哎这个家太难了。
槐花性子泼辣,根本不管别人怎么闲言碎语嚼舌头。
第二天就搬进了栓柱家。
里里外外大扫除搞的明镜似的。
传家被收拾的那叫一个白净,浑身上下都是一身槐花做的一身新。
屁颠屁颠的跟在槐花后面进进出出。
待到灶间炊烟升起,栓柱洋溢着幸福红踏进家门的时候,宗老三方才大悟,儿子昨天做了一件大事,家里又来了一位女主人。
其实宗老三对槐花印象还好,人搁家当姑娘时做事就麻利,家里家外的活都拿得起放得下。
不过老三心里有隐忧,这姑娘性格泼辣,胆子还大真进了门,就栓柱这怂样怕是当不了女人的家。
家里男人要是压不住,女人当家墙倒屋塌。
隐忧归隐忧,栓柱现在住着热炕头,他当爹的没理由拦着不让干。
先将就着过吧。
槐花要真是能扎下根搁家里过,给栓柱生个一儿半女,也是一家人唻。
宗老三想到这里心里又热乎起来,天天起早贪黑的去下迷鱼篓子,挣点零花钱贴补家用。
只要有一线光,日子还是有个奔头。
心里有希望,干活就有劲。
宗老三不怕累,也不知道什么是苦,生活稍微给点甜头,他就有使不完的劲,眼里有干不完的活。
三狗在刘斐然的匪窝已经半年了,鬼小子胆肥心也狠,在贼窝拜了刘斐然当干爹。
三摆弄两摆弄,他成了鹅鸭城二把手。
刘斐然上个月在一次劫掠中被流弹穿了腰,就一病不起,眼看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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