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这般讨厌自己的卑劣,是因为晏江何。
从晏江何的视角,张淙这会儿颇有些弱不禁风,他看见这倒霉东西张嘴:“你打吧。”
晏江何:“……”
这不像张淙说出来的话,但的确就是张淙。
——张淙就是这样,总在上赶子找揍。
晏江何这人有些软硬毛病。
张淙一贯呛毛,突然这么低头讨打,他还就打不下去了。
甚至憋着的火都有要熄灭的趋势。
晏江何嘴角一抽,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淙其实着实会讨他心软,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巧得厉害。
“小兔崽子。”
晏江何骂骂咧咧,起身回到对面。
他站起来的时候张淙手一抖,差点伸出去拽晏江何的裤腿。
张淙:“……”
他瞪着那自己只染癔症的手,深度怀疑他是神志不清出了精神病。
晏江何按过铃,叫服务生进来点单。
他瞎着眼照菜单一通念,一副财大气粗的德行,或许是把火力转向钱包喷射去了。
张淙全程没说话。
只是伸手拿过自己眼前的柠檬水喝。
水还是温的,能熨帖肠胃,也能抚平神经。
菜和肉上得快,铁网也热得快。
晏江何拿筷子摆了一排肉片。
渐渐能听见肉滋拉的出油声,香味也升腾起来。
“你这几天别去学校了,给我老实呆着。”
晏江何翻着肉,开始独裁,“这件事别让老头知道,我给你处理,必须听我的。”
他抬头看张淙:“你要是再惹乱子,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几块肉翻得他手累,于是晏江何将筷子一撇,毫不客气:“你烤。”
张淙沉默着,拿起眼皮底下的筷子,开始烤肉。
第一波烤完,张淙拎了个小吃碟装上。
晏江何非常自觉,二话不说就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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