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无比复杂的少年。
复杂到三言两语说不清,归纳概括要不得。
他耍混账是骨灰级别,心眼子深到丈测艰难,好不容易刮搜着抠出点儿活人的温度,却又唰得一下烧炸火铳,燎得秃噜皮毛。
晏江何嘴里叼着棒棒糖坐上车,他边等车子回暖,边摸着兜里冯老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他又想到,他第一次见张淙也有一根棒棒糖。
他这兜是有多深啊。
晏江何啧了一声,登时烦得头疼,他这算是搅了一脑袋马蜂窝。
晏江何抬头往上看,又搁心里啐唾沫,他东西南北全方位骂了这尚未开的倒霉歪楼,罢了便开出车,回去睡觉了。
第36章“我还心疼呢!”
晏江何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隆冬白天短,太阳特别会偷工减料,他出门的时候外面还乌央一片,只是夜里刚落完雪,能削微反出些白辉来。
晏江何把手苟在羽绒服的袖子里,手指挑上一兜子粥和小笼包,用脚尖怼响了冯老家的门。
门不一会儿就开了,张淙站在他对面,手里拎着个大铁勺。
大铁勺?
晏江何愣了下。
“你怎么一大早上过来了?”
张淙看见晏江何很意外,“还不到六点半。”
“送饭。”
晏江何从门缝里挤进去,“老头醒了吗?”
“还睡着呢。”
张淙关上门,“昨晚半夜疼醒了,天快亮的时候又睡下了。”
晏江何看了张淙一眼,把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他吵你了吧。”
“没。”
张淙垂下眼睛,“他就哼哼,也不叫我。”
张淙:“我起夜的时候听见的。”
晏江何点了点头,没忍住感叹了一句:“老东西可真能扛。”
张淙没说话,拎着手里的铁勺进了厨房。
晏江何其实走进来就闻见了米香味。
于是,他不由得跟着张淙进厨房,难以置信道:“你煮粥呢?你还会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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