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琢磨了一下,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张淙,你手残不残,会不会敲门?”
张淙那边还是没什么反应。
没人再说话,空气又安静了好久。
直到晏江何闭上眼睛,都快睡着了。
他突然听见床头被“咚咚咚”
敲了三声——跟敲门似的。
晏江何心头一滞,然后,他唰得一下睁开眼,赶紧看张淙。
他身边的张淙似乎是睡着了,两条胳膊都塞在被子里。
晏江何心里咂摸,他这床头,该是被哪个做贼心虚的小鬼敲的。
“闹鬼了啊。”
晏江何轻声说。
“晏江何。”
鬼闭着眼睛说话了,“你不能觉得我可怜。”
也就只有这黑灯瞎火,丁点儿光明都没有的时候,张淙才能真的变成他心底的那只鬼。
但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他这话说出口沙哑又轻悄,声音低沉且虚幻,好像呼气儿的当口就能无影无踪了。
可晏江何脸上的笑却一下子就被这一句轻飘飘的给吹没了。
这小兔崽子,骨架又硬又贱,皮肉单薄的一层,可他那心思,到底了却还是这么深。
晏江何慢慢说道:“那你倒是哭一个啊。
谁家的小可怜不是眼泪汪汪的,嘟着嘴轻声细语的,拽着衣角低着头说‘哥你帮帮我’。
你算个屁啊。”
晏江何好像几乎要睡着了,声音越来越低:“一张臭脸,扔垃圾桶里都嫌埋汰……”
这一夜再没有人说话,直到晏江何的呼吸变得平稳又悠长。
张淙才轻悄悄翻过了身。
他在黑暗中瞪着晏江何的侧脸,瞪到眼眶都疼了。
张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晏江何比张淙起得早。
张淙可能是因为药劲儿,出乎意料睡得挺沉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晏江何已经不在屋里了。
身上没了那种软塌塌得跟甩面条一样的无力感,张淙能感觉到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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