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声线流进他耳中:“你也没睡呀?”
“嗯。”
他应了声,这才觉喉咙有些哑。
从俱乐部回来,还未碰过一滴水。
被洛游的声音唤醒,余辽不再在床上躺尸,翻身下来,走到客厅,拉开一盏灯,借着灯光和月光,摸索着自己的水杯。
手背触到冰凉的酒瓶,往回缩了一下。
又听到洛游在说:“刚刚看到小放朋友圈,你们在俱乐部呀?”
“没,现在回家了。
给他们放假,你想——”
他本来要问洛游要去俱乐部玩吗,想到正值年关,又把话顿住。
又回忆起,她也一直是一个人在生活。
罗文栋那条朋友圈拍了许许多多的人,选手们因这来之不易的假期激动地围作一团,还有亲眷或粉丝来接应的,唯有余辽安静淡然地窝在沙里打游戏。
长腿微微屈着,嘴角平直,眼底的情绪淡到几乎要蒸,整个人的气息都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像是要把自己与世界割裂开来。
他从来不在意朋友们他的照片,整个人都很无所谓。
无所谓被人用目光注视着,无所谓在路上或酒吧里被搭讪,无所谓新年是一个人过还是一群人。
可洛游声音的力量把他扯进了一个现实中。
——名为孤独与渴望的现实。
他竟没觉,自己对陪伴的渴望可以到达这么强烈的地步。
“我想什么?”
洛游重复了一遍。
“你一个人过年?”
他不太确定。
直到听见她的答复:“对啊。
我都习惯了,你呢?和家人一起?”
前段时间,余辽问过她有什么打算,她只是笼统地回答,到时候再说呗,反正有的是事情可做。
眼下,两个人都只剩下打电话这件事情可以做。
余辽出声:“我也一个人。”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洛游忽地笑了:“那我们凑个伴?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
还没等他回答,洛游又自顾自说:“算啦,我家燃气停了,做不了饭,你在家等我,我顺路买点夜宵。”
“不用。”
他几乎脱口而出。
“用。”
洛游坚持道。
余辽只好退一步:“那我去接你。”
“我已经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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