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冀獠听得是津津有味,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俺就说嘛!
咋的前些日子地动山摇,险些没把俺的腰骨给砸了,原来是天塌了啊!”
白衣人冷著脸:“难不成你还想出去遛遛?”
冀獠连连摆手:“俺可不敢!
上回天崩俺就出去冒了个头,被个娘们神仙逮了硬说是俺作的乱,险些把俺的头剁下来,这回说什麽俺也不会凑热闹了!”
他拍了拍敖翦的肩膀,“俺还以为你是在水道里给磕掉的一身鳞哩……”
“笨。”
白衣人哼了一句,也不再理他,转向敖翦,仿佛是前辈训斥後辈般严厉,“没出息,得了烛龙之息,也不懂运用,竟叫那区区凶兽给欺辱了去,真是丢尽了龙族的脸。”
态度之不屑,仿佛那流毒中原,为炎黄之族所惧之四凶饕餮,不过是小猫小狗般微不足道。
敖翦无语,事实如此,就算如何砌辞开脱,也不过是保住一时的面子,事实,依然如此。
白衣人又问:“你现在想回去,便不怕又落在那群凶兽手中吗?”
“自是怕的。”
敖翦很老实地点头,“不过我想它们本非中原之妖,乃犯险而入,若叫仙家察觉,只怕必难逃降服捉拿,故而自不能久留一地。”
白衣人眉峰轻挑:“你倒是有几分聪敏心思。”
“所以敖翦斗胆,请前辈指路。”
白衣人并不急於回答是应是不应,食指微屈,轻巧手背,似在考虑一些旁的事情。
敖翦不敢催促,只好在旁等待。
过了片刻,那白衣人忽是问他:“敖家小儿,本座问你,你便是回去那凶王身边,又能如何?”
“如何?……什麽如何?”
“依然做他的口粮麽?”
敖翦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就是丹饕的一顿饭吗?虽然至此还是相当的不称职。
“回去继续做那个软弱可欺、只能依附凶王生存的无用之物?”
“不!
我不是!”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那白衣人的毒舌实在太过犀利,针针见血般刺得敖翦极为难受。
他何曾不想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何曾不想让他的父兄刮目相看?他何曾不想让大妖怪不再为他担心?他何曾不想?何曾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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