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说:“嗨,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天生特别爱操心,劳碌命。”
戴江疏笑道:“这口气听起来怎么这么苍老,小姑娘家家的,心态还是要放年轻。”
白桦说:“说得好像你比我们老多少似的,你不也是年轻小伙子吗?”
戴江疏说:“我真的比你们老多啦。”
他看到她们的目光,又笑道:“心态上老。”
陈卓笑说:“你这口气听起来才苍老呢,有什么过不去的,听起来这么沧桑,来,酒浇千愁,喝上一杯就年轻了。”
她拿起杯子要和他们碰杯。
白桦嘘她:“你们喝白水,让我一个人浇千愁呢,真不公平。”
陈卓笑眯眯的:“只要心里有酒情,杯中就是酒意,一样的,我满怀酒情,白水也是酒了。”
说完就喝了一口。
戴江疏也笑起来:“说得好。”
他也喝了一口,仍然是那深入人心的微笑,像是一副与生俱来的面具,这种微笑不能用好和坏来界定,但这微笑显然让这个男人能在任何行业走到食物链顶端上。
白桦从小到大就是在家人的关爱和优渥的条件中成长起来的,漂亮,张扬,被呵护着,没遇到过坎坷,毫无瑕疵,像一片新雪地。
但这个男人本能的给陈卓一股危险感,她甚至觉得他就是喜欢白桦这种类型,像刚刚完工的水泥地,就喜欢在别人人生才开端的时候踏进去,留下个坚固的脚印来。
而这个戴江疏,显然是很有魅力的,很难有人能阻挡他的攻势,白桦被他烙下这样一个岁月不侵的烙印后,应该也很难再把他忘怀。
戴江疏说:“小陈没有男朋友吗?”
陈卓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桦插嘴道:“她可神秘了,谈了好久我们都不知道她对象长什么样,是什么来头。”
也许是灯光昏暗,清吧里的音乐特别舒缓,整个气氛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轻松感,也许是戴江疏那令人放松警惕的笑容,陈卓突然也不想再瞒着了,她对白桦说:“你早就见过了呀,我给你看过照片。”
白桦很迷茫:“什么时候啊,我们问了你都没说过呀。”
陈卓说:“他叫刘知雨,你想起来了吗?”
白桦的表情从茫然,苦苦思索,再到惊愕,陈卓看着她脸上走马灯一样的神色变幻,舒服的靠进沙发里。
这清吧审美很不错,装饰摆设哪里都很符合她的喜好,就连这布艺沙发好像也更软,靠起来更舒适。
“可是…可是他不是你弟吗?”
白桦无意识的张开嘴,瞪大了眼睛,眼睛和嘴巴都圆圆的,是个o型。
陈卓笑道:“对呀,就是我弟弟。”
“那你怎么…你们能…这样行吗?”
白桦瞠目结舌,舌头都捋不顺了。
陈卓惬意的又喝了一口水:“为什么不行?”
白桦看起来更震惊了:“他…他不是你亲弟吗?”
陈卓笑起来:“不是,我们没血缘关系,他是我后爸的儿子。”
白桦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在搞什么不伦之恋,我一直以为他是你妈和你后爸生的孩子。”
陈卓笑说:“这样是不是接受度突然一下变高了?”
白桦想了想:“这倒是,如果我一直知道你弟不是你亲弟的话我可能还觉得有点儿别扭,现在从不知道你弟是你亲弟到知道你弟不是你亲弟以后,明显就觉得合理多了。”
白桦说话很直接,但不是惹人讨厌的那种直接,她好像天生有把尺,言语之间能按照对象衡量出一个合适的度来,你不会觉得她的话在冒犯你,反而显出一种“被划定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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