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狮张说,不用。
说完,他拿起手机直接关了机。
什么样的人会在深夜孜孜不倦地打给一个人呢?铜狮张没继续说,我也不打算追问,即使这当中或许有另一个故事。
喝完最后一杯酒,我告别了铜狮张,匆匆赶往机场乘早班机。
上出租车时,铜狮张忽然把他的iPhone塞给我,又闪电般夺走我的手机说,我们来交换角色!
我说,什么臭毛病?快还我!
铜狮张说,一个游戏,游戏的玩法是要接听对方所有的电话并记录下来,持续一年,看谁比较厉害。
反正你那么孤僻,也不会有人主动打给你,就算我让你吧。
说完,他扛着仍在睡梦中的阳阳转身就跑。
清晨的霞光下,只留下我一个人的怒吼:谁特么要跟你玩啊!
!
!
候机的时候,铜狮张用我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的手机好难用。
我回复:那就趁现在还回来,立刻!
马上!
铜狮张说,其实猫姐这次去美国,是去登记结婚的。
我正愤怒地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
铜狮张说,这一次猫姐的男朋友总算当了回爷们,瞒着家里出国登记,对猫姐来说,是好事。
铜狮张又说,但对他而言,也许永远都等不到猫姐的电话了。
他把手机给我,这样在他的心中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期待,只有拥有期待,才可以一直坚持等下去。
一直坚持等下去就会有结果吗?如果猫姐一直没有打来电话,我又该怎么告诉铜狮张这个残忍的现实呢?我没有回复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铜狮张把问题丢给了我,想为自己的剧本找一个开放式结局,而我却是一个最拙劣的编剧。
值得庆幸的是,回到北京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交换手机而打乱,这充分体现出孤僻的好处,吃喝照旧,无牵无挂。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铜狮张的手机也几乎从没响起过,除了那个叫清华的女孩。
出于礼貌,我按照铜狮张的习惯,每当清华打过来,我都会摁下静音键,默默等待,直到屏幕完全暗下去。
渐渐地,我已经掌握了她打电话的规律,通常都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重拨三次,只要在那个时间段提前调好静音即可。
对于此人,我并非没有猎奇心理,只是担心万一接通电话,对方是前来索债的,我岂不是要陷铜狮张于不义之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个月的一个傍晚,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街边小店吃饭,顺手接起电话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然是清华。
我憋着气不敢说话,假装话筒这边没人。
过了很久,那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女声,是你吗?
我还是不说话。
她说,我知道你在听,我能听见你的呼吸。
我心想狗屁,我憋着气呢。
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又说,别硬憋了。
我彻底投降,开口说,对不起,你打错了,我不是这个号码的主人。
她疑惑了一声,有些失望地说,哦。
我连忙解释,说我和铜狮张交换了电话,说要做什么鬼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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