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博士纠正道,他的气息开始微弱,修长的白眉耷拉在额边。
“也不是约翰……”
我说,好像自己是答题类综艺节目主持人。
“是雷,我就知道……”
他再抢答,依然是错的。
在我将子弹射入他胸口前,理查德又陆续说出十来个名字,可惜最终没有命中真正雇主。
生活就是如此,每一个人平均每天要说一个多小时的话,做五十到一百多件事。
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可能开罪人,然而自己却全然无知,直到被人用枪顶住脑袋才开始反省,到死都不知道究竟做错什么,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事成后,我若有所思地走出事务所,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夜空。
理查德博士临终前的神情在我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么无奈、无助。
然后,我开始创立属于自己的规则,试图打破雇主与目标者之间强弱分明的僵局,给予目标者实现逆转的一线生机。
当然,规则是不许雇主买凶猎杀自己,因为那样会产生不必要的悖论,我本人数学极差,最头疼逻辑。
从此以后,我拥有了全新的名字,杀手代号“礼物”
。
3
“能解释下权利反转的意思吗?”
俊彦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时的我和他正坐在沙发上,我一抬头就能看到靠背边缘挂着的臭袜子。
和大多数留学男一样,俊彦的单身公寓脏乱到让人无法忍受,窗边的摇椅成为唯一的“净土”
,上面还盖着粉色的毯子。
“很简单,半小时内猜出雇主是谁,我便不能杀你,转而去干掉雇主。”
我没有经过他同意,拿起茶几上的易拉罐饮料,打开一饮而尽,“计时从我喝完这罐饮料开始。”
“就是说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俊彦舔舔干裂发白的嘴唇,兴奋得像重生一般,“只是你这样做,还有雇主敢向你买凶杀人?”
和俊彦猜测的相反,规则定下后,我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好,因为我将费用再度下调三分之二。
这种低投入、高回报的投资,受到越来越多顾客的垂青,尽管它拥有同样高的风险。
我笑笑,提醒俊彦注意时间,这个时候好奇心可帮不了他。
俊彦略加思考,赶紧从电脑桌下找来纸笔,纸上很快出现密密麻麻许多人的名字,而后他皱着眉头将名字一个个划去。
俊彦在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排除法,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不仅仅是排除法,还牵涉到归纳和演绎法。”
俊彦纠正我,我的头又开始发胀,示意他随意发挥。
苦思冥想之后,俊彦的A4纸上出现了三个名字,分别是:里奇、阿秋、安妮。
我注意到,俊彦的脸色开始凝重。
他咬着笔杆盯着纸上的名字,祈求般看着我:“可以连猜三次吗?”
“可以,多猜一次你的脑袋上将多一个洞。”
我摸摸下午刚理好的子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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