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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现在,却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
冥土的花朵越开越多了,心脏掏出来,也无法阻止嗅觉去追捕所爱之人的气息,眼睛寻找她的身影。
所有古老的资料符号从黑雾里浮现又消失,需要什么才能对抗厄洛斯的箭。
哈迪斯直挺挺站在紧闭的门边,他手里掐着一条金色的蛇,将蛇鳞都捏碎了好几片。
金蛇依旧活泼乱跳,红色的眼发出渗人的热烈情感。
他一点点捏碎蛇头,但是不死蛇再次冒出一个头来。
甚至在庞大的情感灌溉下,像是葡萄挂枝一样,蛇皮破开又冒出好几个蛇头。
如同百眼巨怪般,蛇眼不闭上,而是张开毒牙,咬住哈迪斯苍白有力的手指,企图逃窜出禁锢,去找自己的新娘。
发酵的欲望,陌生得让神灵只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一次一次捏碎蛇身,再亲眼看着蛇重新复活。
比哭嚎的亡魂还让人烦躁,让他翻找资料的速度更慢了。
哈迪斯一根一根手指握紧,再次捏碎了蛇,又轻侧过脸去,听到隔着墙的壁画在窃窃私语。
“她不喜欢葡萄酒,只喝了一点。”
“面包太多了,她的胃又像是汲取花蜜的蜂虫般小,没法吃完。”
“她纯洁的眼,盛满了悲伤,是不是在思念母亲?她的情绪如缰绳,扯着我满是青金石颜料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哈迪斯突然面无表情拍了一下白银墙壁,里面包裹的黑铁也跟着剧颤起来,所有壁画一下就安静了。
一身黑雾的神明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干出拍墙的蠢事,他眉头皱得更深,阴郁感让他的脸色更吓人。
思念母亲,繁衍她的母亲是?
在理智与欲望中间来回摇摆的哈迪斯,终于想起要了解扎根在自己心上的神灵的名字。
奥林波斯山负责植物生殖的一堆,大多默默无闻。
哈迪斯也没有空去翻找名单,直接手指往空中一挥,他记录下她的声音,还有神力,直接拉出名字就行。
泥板在黑雾中慢慢凝聚起来,无数扭曲的神语出现在上面,一个名字虚弱浮现在泥板上。
——达厄婭拉。
哈迪斯看着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欲望也沉寂了半会,是她走失进入的人类躯壳的名字,并不是真名。
果然这个名字的线条一点点被拉扯,撕裂开。
最终泥板上署名的地方空无一字。
哈迪斯看着泥板,又忍不住掐碎手里的蛇,这次用力到骨节轮廓异常明显。
没有名字?
有没有取名的神明吗?名字从卡俄斯诞生开始,就代表了神力凝聚的产物。
一个没有名字的神,只可能是还没有诞生。
或者是她的神名太过古老,这块崭新的泥板盛不下。
哈迪斯盯着那泥板空白的一角,后知后觉才将视线上移,发现自己刻出的泥板文字竟然是婚约誓言,而他的名字已经迫不及待刻在她空白的名字上面。
他冷漠看了许久,突然爆发一样伸出两只手,将这块泥板捏得碎烂,蛇不满意地勒住他的手腕上的黄金手镯,企图阻止。
哈迪斯顺带一起将它也毁灭掉,但是蛇不灭,继续复活。
他继续捏、扯、拉、揉、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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