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无意中救下了跳河的那姑娘,那姑娘的大哥朝着他说话的时候,他脑子一阵懵,他被那种淡然的、超凡脱俗的气度震惊了。
回到家中,他方反应过来,那兄妹俩定然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日日徘徊,想要再遇上她--
他心头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如果攀上了哪家世家贵族,走向荣华富贵的路是不是就可以很近了--
他在黑暗中捏着那个精巧的玉佩,笑了。
他心心念念的机会,说不定就在眼前了。
可他第二天就从期待的高峰跌入了最深的深谷。
他在去衙内交具结时,那胖胖的教官突然问他:“你是迦南县的秀才林遂安?”
他赶紧点头:“学生便是,请老师指教。”
学官点点头,却道:“你的材料我都了,方才收到了县学里来的信件,说其县的考生林遂安品行不正、为人不端,着除去秀才的功名,你这具结不作数了,你出去吧!”
仿若惊雷在耳边响起,震得他五脏六腑皆碎了一般,半日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问:“老师,这是为什么?”
学官站起了身,不在意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学生不知道--”
他见学官要离开,赶紧上前哀求:“学生一向行为端正,从来不曾做过坏事呀--”
那学官不耐烦起来,挥了挥手:“那是你的事,不要和我说,你快出去--”
他怎肯出去,出去就意味着十年寒窗苦读,全部化为乌有。
更重要的是,那仿佛就在眼前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也化为了乌有--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叶子。
学官转身要走,他害怕得近乎癫狂了起来,上前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角:“老师--我求你--”
“来人,快将他赶出去--”
学官被他的态度吓着了,退后了一步,赶紧让衙役将他硬拖出去。
“不!
不--”
他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儒雅斯文,他用力地和衙役搏斗着,撕扯着,他不甘心就这样和功名利禄擦肩而过--
他哭泣着、嘶吼着、挣扎着,却终究抗不过5、6个人高马大的衙役,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像拖条狗一样拖出了衙门,扔到了街头。
这日的冬雨下得很大,夹杂着冰霜的雨点狠狠地砸到了林遂安的身上,他浑身湿透了,一脸的血污,拖着被打得痛苦不堪的身子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在雨中。
他满心的愤恨,也满心的酸楚,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大骂他:“那个乞丐!
快滚,这里怎是你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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