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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琦”
不见明桥动弹,就怒了起来,拿手一拍桌,震得那桌上的陶碗也一抖,大声喝道:“明桥,我和你说话,你去是不去?”
他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心口突地一紧,冷汗涔涔。
明桥也被吓着了,就慌忙的说:“少爷,您先在床上躺躺,我叫人唤那道士来。”
那“冯琦”
又对老管家说:“你也下去吧。”
那老管家就佝偻着腰,对他说:“少爷,这命原本是天定,实在怨不得人。
倘若改得,便实在是件好事;倘若改不得,少爷也不要耿耿于怀,弄坏了身子。”
这一番话听得他心里难过,老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虽然也恨他浪荡,却实在是尽心费力,恨不能做牛做马的来服侍。
他没了爹娘,族里众人待他当面一套,背地又一套,只有平德和这老管家待他真心一片,只要他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也没什么两样,平日虽然还要摆些主子的排场,心里只把这两人当长辈一样。
他想着那算命的瞎子,又想起这几日接连出的事情,便觉得气苦,可恨又出不了那朵白莲,就阴沉着脸瞧着那“冯琦”
究竟还要做些什么。
这房里仍旧是他书房的模样,他冯琦也曾好好的站在这里过,那也不过是片刻之前的事。
只是此时此刻,任凭他怎么喊叫,那人也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把他气恨得牙痒。
那“冯琦”
见明桥出去,便起来走动着,瞧见了那陶碗,便不由得怔了一怔。
他有些惊讶,人哪里能这样清楚明白的瞧见自己的形容呢?即便是磨得再好的镜子也没有这样分明的,这世间也难有和他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了,所以如今这般情形,竟然好像梦里一般,不免太过怪异了。
他眼瞧着那“冯琦”
怔在那里,心底却不知不觉的画出了曾如春发怔的样子来,等他明白过来,不由得一阵儿气恼,恨自己被美色所迷,乱了心志。
他见“冯琦”
走到了窗前,朝外瞧了瞧,然后才坐了下来,做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
那道士过来,和“冯琦”
说了半日的话,明桥在一旁候着,瞧着少爷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就把那道士又请了出去,只说改日再做商议。
他听了这话,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想着他那小外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心里一阵儿难过。
虽说他到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曾如春究竟要算计他什么,只是想着曾如春不知道,他刚热了没几日的那份心,如今已被凉了七八分。
那“冯琦”
做出了副痛心的样子,就放心的在床上昏沉的躺着,居然就装了三日三夜,把那明桥和下人们都吓得不轻,老管家着人请了医生,只说是这病生得怪异。
明桥就日日的守着,夜里也抹着眼泪,他这才想起他许过明桥要帮着寻他胞姊的事情,不由得暗暗叹息,想着这事怎么出得这样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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