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没赶上,改明儿我再把贺礼补上。”
陈三不以为意,挥挥手道:“院正一定要为我取的,实则也没什么冠礼,左不过请亲朋好友聚一聚。”
他又颇为感慨着说:“我是无根浮萍,早也不在意这个。”
字号是互通姓名、在外交往用的,或者说,那是给“日后”
用的,陈三不论是自取的敷衍名字,还是三十多的年纪没有任何成家的意图,都隐隐透露着他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期待。
他就像是那场覆巢之祸后残存的孤鸟,尚且懵懵懂懂之时便背负上沉重的期许。
没法心安理得的苟活,也没法不顾一切的报复。
只好浑浑噩噩的顶着这样随意的名字,潜藏在皇家的眼皮子底下。
哪怕是在一年前,陈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现在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陈三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宣缘下意识看向陈仲因,这也是个无根浮萍——根还是杜宣缘大刀阔斧帮他砍断的。
可一偏头,杜宣缘却现他一直在看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被杜宣缘扫来的目光抓到,立马偏头跟身侧的玫夏交代哪些药草药性相克、不适合放在一块。
玫夏瞧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绷着嘴角连声应和。
可到底没完全绷住,偏着头“嗤嗤”
笑出声来。
陈仲因除开面对杜宣缘的时候,都能沉得住气,权当自己没听见,轻咳几声令玫夏快去准备。
玫夏不敢继续造次,“嗯嗯”
两声后抱着药包溜开。
随后陈仲因还是耐不住瞄了眼杜宣缘,见她若有所思,心里便有点犯嘀咕。
终于,他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那株海棠好看。”
杜宣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株垂丝海棠长得茂盛,一簇一簇小巧可爱的红果儿坠在枝头,随着风轻轻在杜宣缘的肩上悄无声息地撩拨着。
海棠花期都过了,什么好看?
杜宣缘微笑着,她心知肚明,故意问:“只有海棠好看?”
陈仲因一噎,意识到自己是欲盖弥彰,再不说话,只低头忙活着——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杜宣缘见状给身旁那二人使了个眼色。
陈、张二人互看一眼,而后纷纷放下手上刚刚做起的活,一唱一和道:
“那群小屁孩有阵子没见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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