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走路的时候,我老怕她摔着,只好半匍匐在地上,一看她要摔倒,我就赶快躺下,让她跌到我的身上。
这样,她当然不疼,还觉得很好玩。
于是,就演变成了一种游戏。
她长牙的时候。
喜欢乱咬东西。
宫廷里什么可怖的用心都存在。
舅母对此十分担心。
我就引她咬我的手臂。
久而久之,舅舅给她的糖,她也不要吃。
她霸道的指着我,说:“要哥哥的手手。”
我就会把已经印有了小小牙印的手伸给她。
我一天天长大,即使在这皇宫之中,人们见到我都难掩惊异之色。
十岁的时候,一个远国的使者赠送给宫廷一只巨大的孔雀。
舅舅舅母带了满宫的丽人在它面前晃悠,它就是不曾开屏。
舅舅叫人把我从昭阳殿唤了去。
我那天正手把手教阿福画画,见驾仓促。
手上和灰色的衣裳都沾染了墨迹。
可是,当我在栏前一站。
孔雀蓦然,开放了绚丽的翠屏。
所有围观者都爆发出了赞叹。
我面无表情,心里只是想着,阿福不知道该如何无聊了。
等我脚不点地的赶回殿中,阿福已睡着了。
我这才松口气,对着韦娘笑笑。
我十二岁开始,就结交朝贵,这是舅舅的意思。
舅舅说:“朕没有儿子,将来鉴容可以做舅舅的左膀右臂。”
在许多人家,我在客堂里和主人说话,屏风后面隐约衣香鬓影,墙壁后面女人们的窃窃私语。
我都习以为常的端坐,眼皮也不眨一下。
不是我生来桀骜和冷漠。
只是,年少的我,还不知道如何去应付。
只有阿福从来不认为我美。
她说:“还说我像无锡大阿福呢。
你才是长得很怪的。
你的眼睛那么大,真是像金鱼。”
我本来想辩解说,俗称的金鱼眼,并不是我这样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