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听见徐宴的话,裴皎然起身踱步到不远处小小的窗口旁,抬头而视,“今天外面非常热闹。
家家户户都在挂桃符,贴春联。”
“我家人都已经不在世,你何必同我说这些话。
在你们眼中我们的命,根本微不足道。”
徐宴双目愤恨,“你若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又为何会来这!
是他们一计不成,便让你来。”
“徐娘子。
从武威到长安,路途遥远。
你护着寡嫂和兄长的小女,走了多久?”
裴皎然偏望向徐宴,语调柔和。
被道破真实身份的徐宴,眸光微闪。
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我是女郎不假,可我也要拼尽全力护着家人来长安。
我要替死去的家人,讨一个公道。”
四下扫量一圈,裴皎然扯了张椅子坐到徐宴面前。
垂目光温和地凝视着她。
荀令香的气息一个劲往徐宴鼻子里钻,她的神思也逐渐清明起来。
抬头睁眼,努力地看向面前的人,然依旧是一片模糊。
未几,一丝冰凉光滑的抚上她的眼睛。
眼上的血水被人拭去,光亮重新回归于眼前。
同样她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荀令香的气息顺着帕子在周身盘桓不散,入目是阴森恐怖的刑具,唯有不远处一袭银红圆领袍,向她展现出一丝温暖。
“还好没打坏眼睛。
不然真是可惜这么聪慧的娘子。”
裴皎然莞尔道。
“咳咳。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你既不是来问罪的,又不是来杀我的。
我一个贱民,而你是政事堂高高在上的相公。
有什么值得你特意来寻我一趟?”
徐宴反问起来。
没有理会徐宴,裴皎然偏看向外面。
只见方才的小吏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案几上打开。
食物的香气喷涌而出,悉数蹿进了徐宴鼻中。
仿佛是被勾起回忆食欲,徐宴喉头微滚。
“裴相公,按照您的吩咐给那两位娘子也送了饺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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