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胭叹了口气,“你心中一定觉得,是因为你自幼和长乐一起读书的情分,我说的可对?”
林女官认同道:“是。”
“下月,你错了。
我和圣人将你送到长乐身边,不是因为你打小就是她的伴读,而是因为你聪慧明理,行事沉稳谨慎。
长乐这孩子,性子执拗任性,容易冲动行事,我和圣人希望她身边有一个能适时规劝她的人。
下月,你本该是规劝她的人。”
崔胭如是说。
林女官惭愧地低下头,“婢子让您失望了。”
见状,崔胭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算算时间,李怿也该回来了,便让林女官起身,说:“起来吧。
你向来聪慧,日后若再有此种事情,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林女官站起身,道:“婢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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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夕景遇刚坐下,他的同僚、中书舍人裴予安就火急火燎地走到他的面前。
裴予安将一份刚刚起草好的诏令放到夕景遇的书案上,说:“念欢,你可算是来了,我这份草诏,就差你的署名了。”
夕景遇拿起来一看,竟是下令让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共同审判夕府家奴□□一案的诏书,他提笔在上面写了个“无”
字,而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眼见夕景遇签完了字,裴予安迅速将草诏拿起,只见他步履轻快地走到阁老的书案前,将草诏放下,而后又步履轻快地往外走去,显然是已经忙完手头的公务,出去歇息了。
裴予安走后不久,夕景遇正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忽觉有人在他的书案上敲了敲,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近侍寒苍,便放下笔,走到外边供他休憩的隔间。
“郎君,这是崔三郎给您的东西。”
寒苍从袖中取出一根尾部有些泛黄的青竹筒和一块镂雕并蒂莲纹和田玉佩,“还有他送您的生辰礼。”
夕景遇接过青竹筒,打开扫了一眼,立刻合上了,又拿起和田玉佩,问道:“生辰礼?”
“郎君,前日是您的生辰……”
寒苍无奈地说。
前日?
夕景遇立刻回想起前日鸣珂来问他何时回府用晚膳的事,又联想到前日夜里李怿很早便歇下了,他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件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来。
上一世,应当是今年的十二月,从某一日开始,李怿忽然就不搭理他了,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还是他斥巨资买下了王摩诘的真迹,送给她当赔礼,她才愿意同他多说几句话。
直到月末,他才知道她不搭理他的原因,原来,她无意中翻出了庚帖,在庚帖上看见了他的生辰,而后特意在他生辰那日为他准备了贺礼,可那一日他实在是公务繁忙,很晚了才回府,她因此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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