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金雀忽然打起帘子进来,面色煞白:“姑娘,方才有人趴在墙头往里看,被小将军的侍卫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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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菱枝的伤并不太严重,此时已经能正常走路。
尽管如此,金雀还是小心翼翼扶着她,两人第一次进了对面丹楹刻桷、雕梁画栋的萧府。
庭院当中跪着个瘦弱的人影,五花大绑,头被楼药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越菱枝打眼一瞧,只觉得熟悉。
楼药见越菱枝来了,立刻吱哇乱叫:“越姑娘!
您都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
这个人,就是他!
小的赶到时……”
他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若非别人打断,一整日也止不住。
越菱枝只得径直吩咐:“楼药,你先松手,让他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那人这才有了动静,挣扎着探身,奈何手脚都被牢牢缚住,只露出蹭了半边尘土的脸,眼里倔强的神采分明。
越菱枝终于认出了是谁,一怔,失声唤:“宁意?”
宁意,她哥哥越风衍最器重的小厮。
她慌忙赶上前去扶,声音已经露出哭腔:“宁意,怎么是你?我哥哥呢?”
宁意显然也认得她,眼里怔怔流下两行清泪,却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萧元野不知何时从内院走出来,揣着手在她身边站定,神色不复散漫,忽然出声:“越枝枝,别问了。”
他漆黑的眼透不出半分情绪,两根修长手指钳住了宁意的下巴。
宁意挣扎着,张开嘴呜呜哀嚎,萧元野漠然扫了一眼他的唇舌喉管,松开手:“看出来了吗,他哑了。”
极淡的一句话,轻飘飘随风而散,却重重砸在越菱枝心里。
她急切又茫然地回身吩咐金雀:“不是有纸笔吗?快回房里拿最好的宣纸墨笔,让他写。
宁意都能回来,我阿兄肯定还活着!”
“越枝枝,你别激动。”
萧元野抬手虚揽着她瘦削的素肩,感受到掌下柔软的肩胛骨轻轻颤抖,越发揽紧了些,放轻声音哄她,“不着急,慢慢来。”
他实在不忍心这会儿打破越菱枝的美梦——宁意其实不会写字。
方才楼药已经试过了。
果然宁意一个劲摇头,越菱枝才反应过来。
越家本身不重视读书,小厮侍女全都大字不识。
她阿兄自己还没考上功名呢,更遑论身旁的小厮。
宁意不识字,又说不出话,这下麻烦了。
越菱枝六神无主,又迫切需要知道这来之不易的有关哥哥的消息。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萧元野,手指悄悄攀上青年紧束的袖口,以微弱的力度向下拉了拉,眼神可怜兮兮:“小将军。”
“这是我哥哥的小厮。”
她泫然欲泣,“小将军能不能帮帮我,或许有办法能问出兄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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